同樣不穩定,柏玄參守了一夜,幾乎沒閤眼。
一大早,柏玄參就奉聖命前來,號脈後也鬆了一口氣,但看方子時,臉一直緊緊地繃著。
宋暖暖疑惑:“柏前輩,藥方可有不妥之處?”
“嗯…有幾味藥的用量,需再斟酌一下…”柏玄參瞟了瞟周圍,神情複雜道:
“借一步細談吧。”
宋暖暖看出,他的話不方便當著旁人講,便用催藥、催粥和找藥膳食譜的藉口,把宮女和太監全部支走。
見下人已退下,心不在焉寫藥方的柏玄參立即停筆,低聲道:
“昨晚,陛下問過你與柏揚的事。”
“什麼?”宋暖暖驚詫三秒,轉念又想,這也合情合理,她只得鄭重強調:
“我和柏揚太醫沒有任何特殊關係!”
太醫院的風言風語,很容易便會傳入皇帝的耳中。
別說皇帝,就算是無權無勢的普通舅舅,對於準侄兒媳婦的緋聞,也不會置之不理!
天底下哪個舅舅,願意眼睜睜看著外甥戴綠帽子?
柏玄參又把嗓音壓了壓,開始與她串詞:
“我告訴陛下,郡王曾給了柏揚一份你寫的針灸論手稿,我看後大為欣賞,很想將你收入柏家門下,故而柏揚才會關照你。
太醫院的齊院使與我有舊怨,而且他墨守成規、小肚雞腸,容不下任何醫術強於他的英才。
柏揚與你,都是齊院使的眼中釘,所以他才會蓄意汙人清白、毀人名譽!
這些話,你務必謹記在心,陛下詢問時,千萬不要說漏了嘴!”
他的話,真假參半。
宋暖暖關於針灸論的稿子,他確確實實看過,也的的確確給出了高度好評。
可聽說作者是郡王府的妾室後,就立即收回了讚譽。
這篇文稿的見地遠高於他,怎麼可能出自卑微小妾之手?
直到與宋暖暖聯手診病,他才真正相信,世間真有天賦異稟的奇女子!
他編謊話欺君,一方面是惜才,不希望宋暖暖出事,更重要的,是為了保住自家兒子的清譽。
以他的感覺,皇帝應該信了大半。
這段日子,他與宋暖暖齊心協力診病,從未有過半次爭執。
若宋暖暖當真是輕浮放浪之人,一邊勾著郡王,一邊搭著柏揚,柏玄參絕不可能與她和諧共處!
宋暖暖沉思片刻,點了點頭,這種說法,本就與事實高度契合。
柏玄參清楚這個姑娘聰明過人,定不會在大事上犯糊塗。
但作為憂心兒子的父親,他不得不問清一件事:
“柏揚在哪裡,你當真不知道嗎?”
“我對柏揚太醫的私事一無所知”,宋暖暖沒想到鮮肉太醫如此叛逆:
“他一直都沒回家嗎?”
“沒有,罷了,我再派人找吧”,一想起離家出走的兒子,柏玄參就腦殼痛,他勉強集中精神道:
“你開的方子很好,我再加一副補藥吧。”
這時,咳嗽聲想起,苗公公走來,對宋暖暖說:
“陛下請您過去。”
宋暖暖不由得一怔,膽兒顫了三顫。
昨天,她對陛下的態度可不咋樣。
倒沒啥可後悔的,就算卑躬屈膝跪舔,皇帝對她也不會有好印象。
在皇帝眼裡,她就是配不上高貴郡王的卑微草根!
皇帝會不會改了主意,就算郡王平安無事,也會殺了她以絕後患?
伴君,比伴虎更可怕!
宋暖暖忐忑的心情,直到進入暖閣,才平復了一點點。
當著郡王的面,皇帝再殘暴,也不會一刀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