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半沒見，又矮又胖的惡婆子又圓了一圈，好似一個行走的大皮球。

讓人走過路過都想狠踹兩腳的晦氣皮球！

宋暖暖抬起手臂，躲開那油膩的肥爪，眉頭嫌棄地緊蹙：

“大陰天的，講如此違心的鬼話，不怕遭雷劈嗎？”

“你這孩子，真會開玩笑！”

烏氏的屬相是蚯蚓，能屈能伸，雖被嗆的丟面子，可依舊賠著笑臉，還招呼身後的姑娘上前：

“小九，呆站在那兒幹嘛，還不快來見五姐姐！”

“小九？”宋暖暖沒想到蔓蔓會來，神色不禁由陰轉晴，坐直了些身子，拍了拍床沿道：

“蔓蔓，過來坐！”

親孃過世後，宋家真心關照過她的人，唯有宋蔓蔓的生母香姨娘。

宋家庶女缺衣少食，營養嚴重不良，宋蔓蔓年已十五，但因乾瘦嬌小，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仍是沒長開的小孩子模樣。

看著九妹妹，宋暖暖既開心又心疼，緊緊拉住了她的手：

“香姨娘還好嗎？”

宋蔓蔓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差點流下眼淚：

“不大好，她的肺病越來越重了。”

“風寒而已，沒那麼嚴重，你難得和五姐姐見一面，不要提這些掃興的事！”

烏氏瞪著宋蔓蔓岔開話題，將帶來的一小盒點心開啟，看向宋暖暖時，又變回諂媚笑臉：

“這是我親手做的八珍糕，加了上好的黨參和茯苓，很是滋補，暖暖你快嚐嚐！”

宋暖暖瞥了一眼糕點，腦中原主的記憶排山倒海般襲來——

七歲那年的除夕，父親將一塊八珍糕遞給她，並問道：

“你是小五還是小七？”

風流渣爹重男輕女，一排女兒站在面前，他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原主剛接過糕點，還未答話，就捱了嫡母兩個重重的耳光。

烏氏與花心丈夫置氣的方法，就是狠罵痛打庶出子女。

她將掉落在地的八珍糕踩成爛泥，還一腳踹倒原主：

“歌姬生的下賤坯子，也配吃點心！家裡的好東西，就算丟出去喂野狗，也不能便宜你們這些小賤人！”

渣爹有護著她嗎？

完全沒有！

這廝的人生信條是——

有事就尿遁，有閒納美妾，兒子是塊寶，女兒是根草。

他可打不過身肥體壯的河東獅正妻，命賤如草的庶出女兒就自求多福吧！

四位侍女送上茶點，打斷了宋暖暖的回憶。

最近妾室的待遇直衝雲霄，待客小食頗為豐盛，鮮果、乾果、糕點、蜜餞齊齊整整！

點心的造型巧奪天工，既有精巧靈動的海棠與菊花，也有栩栩如生的石榴和柿子。

如此排場，將那盒半圓不方的八珍糕襯的無比寒酸。

面對宋暖暖的冷眼，烏氏尷尬道：

“你如今錦衣玉食享用不盡，孃家的東西恐怕入不了你的眼，可這好歹是我們的一片心意…”

“既知我看不上，還拿來討什麼嫌！”

宋暖暖一點臉面都不給惡人留，盡興發洩往日之恨，吩咐一旁的侍女：

“把這盒破點心拿去分給粗使丫鬟，若她們嫌不好，就丟出去喂野狗！”

烏氏顏面掃地，臉色霎時變為五彩斑斕的黑，不得不端出嫡母的身份說教：

“暖暖，即便你因往日之事記恨我，也不能對孃家人太過無情。

你眼下雖享榮華富貴，可保不齊有失寵的一天，倘若受了欺辱，能給你撐腰的只有孃家！”

撐腰？簡直離了個大譜！

宋暖暖直接被氣笑，大發慈悲給了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