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心,畢竟他二十三了而不是三歲。
誰知那人居然一本正經地把他拉到掛著各式燈籠的棚攤前,指著其中一盞紗燈,道:“不是喜歡貓嘛,養個畫了貓的紗燈也不錯。”
謝白麵無表情地看向他:“……我傻麼?”
殷無書說:“傻。”
謝白掃了賣燈的小販一眼,把殷無書拉走了,邊走邊道:“我不喜歡貓。”
殷無書“哦?”了一聲,任他拉著,也沒多說。
只是不知是不是老天喜歡拿謝白逗趣,在他們走走聊聊,耗了近一個時辰逛完了整條花燈街,快走到街尾的時候,一隻灰背白肚皮的小貓不知怎麼從牆角的一隻狗洞裡咕嚕嚕滾了出來。
真滾……
那貓小得很,圓頭圓腦,肉呼呼的,動起來似乎不是很穩當,一步三晃悠,磕磕巴巴迷迷瞪瞪正好走到了殷無書腳邊。
因為謝白體質特殊的關係,大多動物見到他都有些本能地害怕,但這隻小貓可能真的太小了什麼也感覺不到,也可能感覺到了但是腿腳不聽話,它沿著殷無書的腳翹著尾巴繞了半圈,仰頭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
其實殷無書說的沒錯,相對別的活物,謝白確實挺喜歡貓的,但是很少有貓樂意靠近他,而他也不能手不覆物就去摸它們,所以他從不把這種喜歡錶現出來,偶爾碰見街頭巷尾竄出來的貓,常常隔著老遠就繞開了。
他想不通殷無書是怎麼看出他的心思的。
殷無書蹲下身伸出兩根手指撓了撓那小貓的下巴,而後晃了晃謝白的手,道:“怕弄得它皮開肉綻?隔著我的手摸它一把,過過乾癮也不錯。”
說完,他還真張開手掌覆在小貓的腦袋上,一副“有我隔著,隨便摸”的坦然表情。
謝白:“……”
果然活久了腦子多少都有點病。謝白癱著臉,十分想把他腦殼掀開看一看。
殷無書逗夠了,終於收回手指點謝白道:“今天不是練了一個下午麼?試試成效?”
謝白被他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來自己煉化陰屍氣所形成的黑霧已經可以化出實體了,貼合面板的時候,幾乎跟沒裹東西一樣,完全不影響觸感。
但他還沒練穩定,也不確定裹了那麼一層黑霧,是不是真的可以阻隔傷害。
他盯著那隻不足歲的小貓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正想說“下次吧”,就聽旁邊攤位傳來一個聲音,畢恭畢敬地叫了一句:“大人?”
謝白和殷無書兩人都應聲看過去,就見一個普通人打扮的小個子商販正衝殷無書行禮。
“沒想到大人這麼好興致……”那小販行完禮,抬頭略帶討好地一笑,而後見左右無人,低聲衝殷無書道:“我是北海妖市那家古籍老店的鸛妖啊。”
他這麼一說,謝白也有了點印象,畢竟殷無書去妖市總會去那家老店轉一圈。
殷無書“哦”了一聲,問道:“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人間燈會也是一杯羹嘛。”鸛妖搓著手解釋道,“幫店主來支個攤子,大人您若看上什麼直接拿。”
殷無書擺了擺手,示意不用:“白拿怎麼成。”
謝白當然也沒打算拿這攤位上的什麼東西,他只是像逛其他攤位一樣隨意掃了幾眼。
這鸛妖的攤位上東西倒是雜得很,外頭掛著幾盞精緻的琉璃花燈,裡頭則掛著各種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兒,玲瓏好看,大多是吸引姑娘的。離謝白最近的這一角還放了幾本書。
謝白正想看看都是些什麼書,就感覺一陣夜風拂過,剛巧將最上面的那本書吹開了幾頁。
當初的謝白掃過一眼那書露出來的那頁內容,卻並沒有上心。現如今在夢裡,也不知是骨子裡的強迫症發作還是怎麼,他對在夢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