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洩了氣。工作,弟弟,天吶,竟然沒有一個省心的……
拎著從超市買來的菜回家,我習慣性鎖門,將挎包掛上門口的衣架。換了拖鞋轉身,啊——措愣當場!!我的大腦在接收到視線的傳達時雪白一片,整個人都定在架旁呆若木雞。
客廳與臥室間銜接的過道上一名從頭到腳赤裸的男性倚牆而立,邪肆、英俊,身軀精壯結實,麥色的肌膚本是健康陽光的象徵,但此時此刻在我看來卻相當的刺眼。
“聶笑,你為什麼不穿衣服?!”好半晌我才從震驚中回過神,拎著塑膠袋氣急敗壞的朝他快步走去。這個以裸體示人的大男生便是我的弟弟,我那視一切道德倫理為廢物的弟弟。
他光著身子亮在我面前不急不燥,懶洋洋的倚著牆欣賞我的怒容。我用空閒的左手推他肩膀,邊推邊道:“別站在這兒露肉,去把衣服穿上!”現在雖然是盛夏,熱歸熱,但也不置於脫得一絲不掛吧???
他鬆開環胸的手扣住我的左手腕,將我往他懷裡拉去,俯下頭,用嘲諷的調調不在意的說道:“你見過有人洗澡時穿著衣服的嗎?”
經他一說我才發現他左手裡拿著條淡藍色的浴巾,身上是乾的。這下子清楚了,我朝天花板翻白眼,咬牙說道:“你就是洗澡也在浴室裡脫衣服呀,你光著身子站在客廳裡算什麼?”說到此我反射性看向窗戶,看罷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臭小子,簾兒也不拉,是想讓外頭的人免費看他精壯的身子不成?
我甩開他想去把窗簾拉上,他卻拉住我的手臂往懷中一帶,附在我耳邊說著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去給我準備一套換洗的衣服,我餓了,做飯去。”說完,像推犯人一樣將我朝前推去,害得我向前奔了好幾步才停下來。
“聶笑——”我氣得雙眼冒火,飛快轉身,怒喝著掄起塑膠袋朝他砸去,可惜,砸了個空。“聶笑,你個混蛋小子——”我衝著閡起來的浴室門跳腳,奶奶的,死小子完全把我當成了使喚丫頭!太過分了!
我話音落下之際也聽見了浴室內傳出的嘩啦啦水聲,哎呀呀死小子,竟然還敢用水聲蓋住我的咆哮!!
MS我有被虐傾向……
我瞪著浴室的門跺腳,將塑膠袋扔進廚房便進了他的房間。
聶笑的房間就像他的人一樣放肆張揚,亂倒是不亂,因為每天都有我在收拾。
這小子偏愛黑色與深藍,把房間弄個像黑社會地下聚集場所,每次進來看了都讓人頭疼,他似乎就不能像正常人一樣把屋子弄得不這麼的……不這麼的……黑社會……
他是聶家的獨苗,而我則是在8歲時被聶爸爸、聶媽媽收為養女。聶爸爸、聶媽媽對我很好,我想親生的孩子也不過如此。只可惜他們在三年前先後去世了,否則現在我們仍然是快樂的四口之家。
哦不,一點也不快樂!我邊在衣櫃裡翻找邊想起了以前的日子,就算有快樂也會被聶笑攪得煙消雲散!他太能折騰,彷彿天生就是為了將父母氣得跳腳抓狂。別懷疑,他有這個本事!
翻來找去,找著的全是暗色衣服,我停下來雙手叉腰,幾秒後將衣服全從櫃裡揪出來扔上床。看見暗色的東西我就渾身不舒服,一則是想起死去的養父母,二則是現在大熱天的他穿這些在身上就不怕吸熱中暑嗎?
我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白T恤、短褲,穿著白色的衣服我都嫌熱,更何況暗色。我一生氣,把他的暗色衣服通通丟到一邊,將淡色衣物整理出來疊成一落放整齊,挑了米白色休閒衣褲做為他換洗的衣服。哦,對了,再加上一條白色的平角內褲。
看著準備好的衣服,我腦門兒上滑下三條黑線。話說,楊芳講的一點也沒錯,我的確越來越像老媽子了……
將衣服整齊的放回衣櫃,我洗洗手準備晚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