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那般明快。顧懷豐看在眼裡,腳下踟躕,頗為尷尬。他也不知道阿秀願不願意見到自己。
這樣大的一個人杵在那兒,想不讓人看都難。阿秀雖然盯著謝一一,努力認真聽她說話,但眼角餘光卻不受控地瞥向了那人。正巧,顧懷豐也在偷偷望著她。兩道視線撞在一起,縈繞糾葛。阿秀被當場抓了包,她索性直接起身,喚道“顧大人”。
顧懷豐迎著她的目光上前,分別向二人作了個揖,口中喚道“一一姑娘,阿秀……姑娘”。阿秀這個名字,顧懷豐早就喚得無比順口,就像壓在他的舌尖底下,可現在再回到最初,加上姑娘二字便有些突兀和不適應了。
阿秀亦是,她覺得這個稱謂實在生分,可轉瞬她明白過來。眼前這人從來都是一個正人君子,迂腐的要命,卻又時不時冒出一絲屬於他的傻氣。他這樣子涇渭分明,就是防止其他人心生什麼誤會,毀了她一個姑娘的清譽。
謝一一盯著那兩人,心下不禁狐疑:古怪,實在古怪。她一回頭,就見明英在朝她擠眉弄眼。謝一一愣住,這是什麼意思?她想了想,道:“阿秀,顧大人,你們先聊,明英好像找我。”說著,她便離開了。明英更加抓狂,他本意是讓謝一一拉著阿秀離開的,現在反倒給他倆創造了機會!
狹窄的亭中少了一個人,顧懷豐暗暗籲出一口氣。他站得離阿秀遠了些,此時也不敢看她,仍舊低頭,望著亭中的青磚,作揖問道:“聽聞姑娘病得極重?明日……要乘船東歸?”
阿秀含糊“嗯”了一聲,顧懷豐忽的抬起頭,他終於問出了這些日子的關鍵:“阿秀,你怎麼會傷得這麼重?”
阿秀撇開眼,只留給他小半張臉。那側臉在顧懷豐的眼中,愈發白的可疑,原先她是蒼白,可從來不會如死灰一樣,現在真是一丁點生氣都沒了!
亭外的幾叢低矮灌木泛了黃,阿秀淡淡回道:“一點小傷不礙事,還望大人多保重。”她不願再多說其他,自顧回房去。
擦肩而過時,顧懷豐指尖微顫,他有種衝動想要捉住她的衣袖,可又覺得實在造次與唐突,於是眼睜睜看著她離開。隨著那扇房門開了又闔上,他的心好像一道被人關了起來。顧懷豐獨自站了會,這才往外去。
外面幾班衙役正按照範晉陽的命令在馬不停蹄的抓人,街上沒什麼人鬧事,安靜的可怕。顧懷豐也不在意這些,他直接去了一趟河堤。
這一日平安無事,到了晚間時分,他乘馬車回驛館,就出了事。馬車還在郊外時,遇上了一干群情激奮的百姓。有人振臂高呼“就是這個狗官派官差來捉了不少人,我們也捉了他”,外面響應無數,有震耳欲聾之勢。
顧懷豐心知不妙,喝令車伕莫要生事,趕緊離開。車伕嚇得連連揮鞭,一時間馬車東撞西跑,車中之人來不及防備,後背一下子狠狠撞到了車廂處,痛得幾欲昏厥。
顧懷豐知道會出事,只不過沒想到百姓的怨憤仍舊報復在他身上!剎那間,他也不知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和好友討論顧大人,最後的結論,其實他是我理想中的古代君子形象,所以這章用君子為題吧。
☆、吃醋
聽說郊外有人作亂,範晉陽便撥了一班衙役前去。沒想到過了半晌有人回來說,鬧事的百姓實在太多,人手不夠,還有欽差大人也在那兒,好像是受了傷。範晉陽臉色煞白,他又點了數十個衙役,親自跟了過去。
不一時,這事傳遍了整個驛館。
阿秀憂心忡忡,沒頭沒腦地往外面走。明英見狀,連忙攔在她前頭。一個說“我要去救人”,另一個說“你難道還能一直跟著他不成”,阿秀語塞。
兩人互瞪了一會兒,明英嘆氣:“我去,你別動。”
阿秀點頭:“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