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身上劃個十刀八刀,看你還能忍多久!”
很難想像,身為人父居然可以對女兒做出這麼殘忍的事,可看理親王那半瘋半顛地樣子,並不像開玩笑,特別是他已經拿了匕首在辜連城臉上比劃了。
柳逸依舊是一副冷硬的神色,絲毫沒有因理親王的話而有所動容,嘴裡亦不斷吐出傷人的話語:“劃啊,你有種就劃。看我到底會不會在乎,辜連城,我早就已經忍夠了她,當年她以郡主之尊強挾我娶她,而今她已經不是郡主了。連平民都不如,我為什麼還要忍她救她,我只恨不得她死,要不然你以為她為什麼會一個人出現在荒野之中!”
理親王還待要說什麼,一直沒說話的辜連城突然開了口:“他沒有說謊,用我來要挾他真地是天底下最笨的行為,相比之下,你還不如挾持一隻狗來得更有用些!”
將自己比做狗。甚至比狗還不如,換了以往的辜連城是萬萬不會說的,而今她卻說了,還是笑著說的。
柳逸見過辜連城各式各樣地笑,張揚的笑,得意的笑,高興的笑;卻從來沒有一種笑像今天這樣驚心動魄,沒錯,就是驚心動魄的感覺,剎那間。他的心突然搖擺不定起來,冷靜難以維持!
“我於他來說,什麼都不是,他在乎的是另一個女人。如果你挾持了她,那麼不論你要什麼,哪怕是他的心,他都會挖出來給你。”笑一直掛在臉上,平靜地神色下面掩藏的是一顆流乾了血的心。
親生父親恨她怨她,可以毫不在意地傷害她;摯愛的人也一樣毫不在惜她的性命,甚至想要借父親的手殺了她……
活成她這樣,真的是何其可悲。可是很奇怪,此時此刻,她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在她背後,昭示著新的一天開始的朝陽正在慢慢升起,但是很可惜。這樣美好的朝陽。照不到她地生命裡!
“死丫頭你閉嘴!”理親王在辜連城的脖子上又劃了一道比原先更深的傷口,這一舉動讓他在柳逸臉上捕捉到一絲抽搐。很好,他原先說的那些話果然是假地,他還是有幾分在乎這個死丫頭的。
辜連城全然沒有感覺到脖子上的痛,因為過一會兒,她將要感受真正的痛!
笑,一直掛在她臉上,從她口中逸出的聲音異常清冽徹骨:“古人說,一夜夫妻百日恩。柳逸,我與你夫妻三載,卻恩薄如紙!”
話落之時,辜連城不顧抵在頸上的匕首會否傷害自己,用力將挾持著自己的理親王推開,為此她的手臂上劃過一道深長地傷
箭,如流星趕月,在空中劃過一道肉眼難見的痕跡,當它再一次清晰的出現在眾人眼前,已經是插在理親王的咽喉上了,一箭穿喉!
就在柳逸鬆了一口氣,轉眼去瞧辜連城時,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剛才她笑得那麼驚心動魄,因為那個時候,她已經決定將自己的生命,以一種驚心動魄的方式結束。朝陽已經完整地從遠處背後露了出來,紅日初升,灑下一片金色地流光,而連城,就在這紅日初升的背景下,閉了眼慢慢傾了身往深不見底地山崖倒去,當柳逸拋下弓箭跑過去想抓住她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辜連城在自己的眼前墜落山崖。
而這,也是柳逸見到的辜連城最後一面,剎那間,他明白了她為什麼要死,不是逃避,不是傷心,而是……生無可戀!
伸出的手,就這麼冷在空中,一個生命,一張容顏,在他眼前遠離,這個他曾經不斷想驅趕出生命的女人,而今真的從他的生命中剝離出去,可是心卻痛了……為阿嫵以外的另一個女人心痛!
剝離……既然已經粘在一起三年,現在硬生生的剝離,又怎麼會不痛,除非那顆心是石頭做的。
“連城……”虛浮無力的聲音在崖上飄逝,他的思緒一直定格在辜連城墜崖的那一刻,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