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此處小鎮是何風景,在場之人,也就楊老漢能說出一二了。
老人與劉暮舟討要了一碗“藥酒”,下肚之後,坐在火堆邊上說了起來。
“這鎮子以前很繁華的,特別是這酒肆,最早的含風釀便是自這處酒鋪傳出的。那時候的含風釀都是以西邊兒風箏谷的風箏草為引子釀造的,滋味一絕。”
說著,楊老漢望向了郭木,並笑著說道:“記得以前客棧掌櫃就姓郭,小鎮荒廢之前……約莫二十年前吧,我來這裡時,掌櫃剛剛生了二胎,也是個兒子,大兒子都已經十一歲了,小兒子才出生。”
劉暮舟聞言,問了句:“那這二十年來,楊老爺子就沒來過這裡?”
楊老漢又抿了一口藥酒,而後笑道:“是啊,很多年不出遠門了。”
蘇夢湫就看著劉暮舟時不時舉起酒壺,陪著老漢喝一口。她能感覺到劉暮舟似乎有些怪,但不知道怪在哪裡。
至於跟在老人身邊的美婦人,就坐在一邊,在老人咳嗽之時,偶爾幫其拍拍後背,絕無一句插嘴的話。
此時老漢又咳嗽了幾聲,胖丫見狀,突然起身往二樓走去,著急忙慌的,似乎要去找什麼東西。
倒是引起一切的郭木,坐在邊上一言不發。
劉暮舟自然注意到了他,於是笑著問道:“郭大俠,此地的惡鬼看裡已經被嚇跑了。不過老人家說當年此地掌櫃也姓郭,你該不會與其有什麼關係吧?”
郭木這才抬頭,卻又搖了搖頭。
“看你說的,難不成姓郭就要跟我有關係?倒是你,小小書生,帶個長得水靈的不得了的小丫頭,哪兒來的膽量四處亂逛的?以為帶把刀就是江湖人了?你可是個病罐子!”
劉暮舟聞言,只得乾笑撓頭,但蘇夢湫可聽不下去,正要開口反駁之時,卻被劉暮舟以心聲制止了。
此刻郭木往火堆之中添了些柴,然後說道:“你們聊吧,都是病秧子,萬一那鬼物來了,真就沒法子了。我到樓上四處瞧瞧,萬一那厲鬼還在,我好將其打殺了完事兒。”
說罷,郭木也快步上了樓。
但郭木上樓不久,胖丫帶著一身的灰,便跑了下來。手中還拿著一隻陶罐兒,上面也全是灰,也不知放了多久。
胖丫跑到楊老頭兒身邊,露出個燦爛笑容,“老爺子請我吃了燒鵝,我請老爺子吃秋梨膏!很管用的,我跟弟弟小時候咳嗽,哥哥就會拿這個給我們吃,吃了就好了。”
美婦人眼中有些許疑惑,於是問道:“你說郭木是弟弟,那哥哥是誰?”
胖丫嘿嘿一笑,卻搖著頭:“我不告訴你,你個壞女人。”
說罷,胖丫轉頭就往樓上跑,邊跑還邊說道:“老爺子,我要睡覺去了,明兒見。”
美婦人微微一皺眉,“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胖丫站在二樓口子上,伸出舌頭甩了甩,“老爺子對我好,是好人,你對老爺子不好,是壞人。”
好在是老頭兒笑著擺了擺手,而後言道:“好了好了,別跟個孩子一般見識了。你去,把燒鵝給我拿來,正好有火,我也熱一熱。”
待美婦人出門,老人又望向守在門口的段平,微笑道:“段平啊,跟著我多少年了?”
車伕段平有些疑惑,他先是看了一眼劉暮舟,而後才問道:“老爺?說實話?我跟著老爺,近四十年了。”
楊老漢也望向劉暮舟,而後笑著說道:“高人面前,不必藏著了。”
說罷,他對著劉暮舟微微抱拳,而後言道:“微草山莊,楊露亭。”
劉暮舟見狀,無奈一笑,也抱拳道:“原來是微草山莊的楊莊主,玉露國的武道魁首,晚輩劉夜渡,失禮了。”
楊露亭笑著望向劉暮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