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舟轉頭看去,只見喬小年拎著箱籠,快步跑來。可跑到一半,那姑娘卻說了句:“哎?大冬天的你游水作甚?不嫌冷啊?”
劉暮舟翻了個白眼,摘下酒葫蘆灌下一口酒後,喊道:“你他娘一個太子,練這麼重的拳作甚?就照著老子臉打?”
趙典自水中鑽出,揉了揉腫起來的臉頰,破口大罵:“你他娘沒打我的臉?老子練拳,為平天下,你呢?一個泥腿子,練武學劍作甚?”
金色真氣瀰漫而來,劉暮舟暴起接拳,答道:“自然是為活命。”
湖水震盪,數十丈之高的大浪接連翻起,湖堤近處很快便被水打溼。
而喬小年望著那個飛身而起與另一個白衣換拳的劉暮舟,已然怔在了原地。
姑娘低頭看了看手中箱籠,又抬頭看向半空中的劉暮舟,嘴角一抽,呢喃道:“他……書生?”
雲謠瞬身至此,除了手中提著的徐指玄,身後還跟了靈眉。
她苦澀一笑:“不是書生,是會武的劍客。”
正此時,兩道聲音竟然打上了赤屏山!
喬小年一皺眉,急道:“怎麼打上赤屏山了,山君要是發怒了怎麼辦?雲仙子,你快喊住他們啊!”
雲謠欲哭無淚,只得望著喬小年,苦笑道:“今日赤屏山君不死,天理難容。”
反觀另一處湖邊,白衣青年提著酒壺,笑意不止:“師弟好像打的很開心啊?”
正此時,有個邋里邋遢的佩刀青年走來,坐在了白衣青年身邊,笑著說道:“我師弟好像也很開心。”
卓定風猛然回頭,他甚至都沒發現邋遢青年到此!
卓定風深吸一口氣,忙問道:“你……樓外樓弟子?”
青年擺了擺手:“我是扶搖樓弟子,去了一趟星宿海,察覺到他在這裡,就來瞧瞧。放心,年輕人之間的爭鬥,我懶得插手。”
望著那個一身青衫,出拳霸道至極的傢伙,青年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三年而已,變化可真大啊!都成了小白臉兒了?這可不行。
見二人打上了赤屏山,青年一笑,留下一壺酒,輕聲道:“幫我轉交,就說有個叫曹同的人所留,讓他一定要去樓外樓,給祖師爺磕頭。要是願意去扶搖樓,最好。”
話音剛落,邋遢青年就此消失。
卓定風深吸一口氣,然後踢了一腳絳雲大師,淡然道:“裝你娘呢?”
就你怕?老子也怕啊!
絳雲大師乾笑一聲,緩緩睜開眼,呢喃道:“我……就收了他點兒錢,來給他壯壯聲勢,真沒幫他作惡。”
卓定風呵呵一笑,“之後再說吧!”
此時此刻,劉暮舟與趙典已經打到了山君廟前,都鼻青臉腫的。
趙典雙手拄著膝蓋,扯了扯領口,熱的不行,邊喘息邊罵:“我他娘以為會有一場武道之爭,沒想到……沒想到成了潑皮打架!照著臉打什麼?”
劉暮舟一樣喘息不止,繃直了身子灌下一口酒,罵道:“說的是我先照著臉打一樣!”
曹山君就在廟裡,面色煞白,乾脆將整座雁棲湖的水搬到了京城之外,只要他一死,一座京城數十萬人口,便要陪葬!
這是他保命的唯一辦法了。
劉暮舟自然察覺到了,趙典也一樣。
但趙典站直了之後,問了句:“你這路子笨拙的緊,拳頭太死,拳總不是樓外樓教的吧?”
劉暮舟微微眯眼,答道:“起先是朋友給的拳譜,瞎練。後來鍾離姑娘買了一本架子拳,我照著學的。”
趙典嘴角一扯,“架子拳?那你……”
可話未說完,趙典突然換做笑臉,一個瞬身去往山君廟裡,緊握拳頭,就要砸向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