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萬要小心。那傢伙,即便沒有凝神,起碼也在黃庭巔峰了。以你如今修為,尋常黃庭巔峰尚可一戰,但鍾離鳳台那樣的,你還不是對手。”
劉暮舟聞言。咧嘴一笑,輕聲道:“你放心,我多惜命?”
鍾離沁翻了個白眼,反手取出來了一枚潔白如玉的珠子,“我爹嘴硬心軟,這是他讓我給你的,還讓我告訴你,是我偷來的。不回城一戰之後你已經出名了。人怕出名豬怕壯,來找你不痛快的人也會更多,這枚珠子是我爹的浩然劍氣所凝,相當於他全力一擊,元嬰之下,除非是曹同張青源那等人物,否則你用出這珠子,便能將其瞬殺。”
劉暮舟聞言,擺手不知:“別,我不要,你留著吧,我還能更放心些。”
鍾離沁沒好氣道:“暫時無人敢刺殺我的,再說了,我什麼修為你什麼修為?心裡沒點兒數兒是吧?”
說完之後,鍾離沁將珠子強行塞入劉暮舟手中,然後瞪眼道:“閉眼!”
劉暮舟哭喪著臉,“走就走,起碼讓我看著走呀,你這……”
可鍾離沁又是一句:“閉眼!”
劉暮舟只得哀嘆一聲,而後閉上了眼睛。
就在閉眼的一瞬間,鍾離沁突然湊上去,在劉暮舟嘴唇輕輕一點,然後化作一道清風,疾速北上。
“這是獎勵你這幾年來,從未對別的女子起過丁點兒別的心思。劉暮舟,下次我來找你。”
劉暮舟睜眼之時,鍾離沁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舔了舔嘴唇,嘀咕道:“我還沒獎勵你呢,大家要公平點兒呀!”
不過這次,好像沒有上次在飛泉宗時那般心空。
因為上次不知道再見面時姑娘還記不記得他。所以他既想見面,又怕見面。
可是這次,剛剛告別就已經想再見了。
笑了笑,劉暮舟取出菸斗,蹲在河堤上開始吞雲吐霧了。
該說不說,開始抽旱菸,酒倒是喝得少了。
抽完之後,那艘船終於來了。
劉暮舟收起菸斗站了起來,都要準備登船了,可那艘船愣是沒一點兒靠岸的意思。
哎?這是什麼意思?我一個人,不想拉是吧?天底下還有防著錢不掙的主兒?
“哎哎哎,有人在這兒呢!”
結果船就這麼從劉暮舟眼前過去了,不過方才喊話,倒是有人側目過來。是船樓之上,一位三十出頭兒的錦衣青年。其身邊還跟著個身著紅衣的年輕姑娘,兩人齊齊望向岸邊,看背劍之人,如同看著傻子。
劉暮舟仔細看了看,這才發現,船上根本就沒有船客,全是帶著兵刃的護衛。
劉暮舟心念一動,飛泉暗中朝著上游略去幾十裡。
果不其然,一處渡口邊上,幾十人被趕下了船,乾等著。
飛泉掠回,劉暮舟搖了搖頭,呢喃道:“得,也不知誰家貴公子,人家包船了。”
怪不得等了這麼久呢,看來這天下,只要有人的地方,就註定是有什麼高低貴賤的。
“貴公子坐了船,我這窮劍客,御劍好了。”
道卸春江本來就這樣幾百裡,御劍而下,很快就到了。
片刻之後,劍光落在無人之處,就在江水之畔。
望見卸春江之時,也不知怎的,劉暮舟長舒了一口氣。
日子算虛些,十四歲離鄉,現如今都是二十歲的人了。從卸春江邊走到了尚秋河邊,又從尚秋河到了積雷原。從最北邊走到了最西邊,又到了最東邊,繞了一個大圈,今日又見卸春江。
還在老家跑船拉貨的時候,劉暮舟每日都要見卸春江,可從未像今日這般,覺得江水親切。
沿著集滿泥沙的岸灘往下走了走,到了江邊,江水打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