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懂些皮毛。”
但此時,女子突然轉過身,劉暮舟分明瞧見她那隻握著傘柄的手緊了幾分。
也是此時,又是一聲炸雷傳來,船也進了渡龍峽。
五十里渡龍峽,水是自北向南的朝向,往常都不需要如何使勁兒,可今日不知怎麼回事,劉暮舟就覺得像是有人扯著他的船槳,不想讓船南下。
轟——
又是一聲雷霆響動,這次更厲害,渡龍峽兩側石壁接連有碎石落下,小小峽谷,竟是翻起大浪,險些掀翻了船隻。
穩住船後,劉暮舟再往前看去,女子還是靜靜站著,但撐傘的手臂,明顯是在顫抖。
此時此刻,劉暮舟終於是回過一些味兒來了。
那晚上杜湘兒說不能停船,今日這位撐著紅傘的青衣女子也說了不能停船,而船進渡龍峽還沒多久,便是一個劉暮舟從未見過的大浪!
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不讓劉暮舟的船南下一樣。
再一聲炸雷,這是第四聲了。
這次劉暮舟明顯覺得整座山都在顫抖,碎石不斷自兩側砸落,迎面又是一陣狂風,大雨便如同鋼針一般刺來。
不過幾息功夫,劉暮舟身上已經溼透了,不只是雨水,還有汗水!
撐傘的女子也好,划船的劉暮舟也罷,他們都不知道前方不遠處,半空中有數以千計的雨滴懸而不落,便是修出靈臺的煉氣士也難以發現,那些懸而不落的雨滴其實是一把把可以隨時取人性命的飛劍!
劉暮舟實在是沒忍住,只得咬著牙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少年幾乎已經確定,自己船上這位,與杜湘兒跟那龍背山的呂玥一樣,都是神仙!
可是神仙不是會飛麼?為什麼要我載著她去卸春江?
船頭處的女子若非被紅光映照,面色便是慘白的。
她望著前方逐漸升騰起的霧氣,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隨後猛地轉頭面向劉暮舟,露出個感激笑容,同時以溫柔聲音開口:“小恩公已經搭救過我一次,我不該再拉你下水的。若小恩公不願再往前,只需要停下船,便可風平浪靜。”
劉暮舟微微一愣,略顯稚嫩卻又極其粗糙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猶豫神色。
可只一瞬間他便再次望向女子,沉聲問道:“為什麼叫我小恩公,我若不停會怎樣?”
女子回過頭,望著前方攔路大霧,呢喃道:“小恩公或許不知道,這世上有些生靈想要像人一樣活著,要過幾道難關才行。若是不停下,過了也就過了,過不了就死了。小恩公已經救過我一次,再讓你涉險非我所願。”
此話一出,前方懸而不墜的雨滴在船到之前,盡數落下。
也是此時,南峽鎮一處屋簷下,有個醉醺醺的青年人一屁股坐下,嘴裡呢喃:“這倒是沒想到,自救?算是吧。”
劉暮舟深吸了一口氣,女子並未說清楚恩公是怎麼回事,但她所說過不了會死,劉暮舟深信不疑。
但他突然從懷裡取出一塊魚皮,單手將其展開,露出畫在上面的古怪紋路,然後詢問道:“你認不認識這是什麼東西?”
女子回過頭看了一眼,答覆道:“是一種符咒,替人擋災的。”
聽到擋災二字,劉暮舟嘴唇微微一顫,又問:“怎麼擋?”
女子輕聲道:“方法有很多,但最簡單的法子只有一種,比方說張三厄運纏身,但這厄運不是與生俱來的。張三想解厄,便找來李四幫他擋災。要張三拿出一口新鐵鍋,待燒黑之後取下鍋底灰勇其在李四背上畫下符印,再將鍋扣在李四背上滴血於鍋底。但李四也得心甘情願為張三擋災,否則這符咒起不了作用,這便是所謂的背黑鍋。但也分事情,若是小事,背鍋之人倒黴幾年罷了。若是大事,那黑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