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記憶,此後我重新在世間遊歷,尋找下一個有天賦的人,如何?”
劉暮舟一皺眉頭,本就煩躁,她還出來聒噪?
“閉上你的臭嘴!”
就這簡簡單單一句話,劍魂的聲音居然立刻消散。
不知該做些什麼,劉暮舟只能練劍,不知不覺中,天黑了又亮,日頭東山而起,緩緩懸在了中天。
前方院子裡,走出屋子的鐘離鳶望著裴郇,呢喃道:“你兒子若有這孩子一半懂事,我就燒高香了。”
裴郇無奈道:“裴邟挺懂事的呀,就是一年到頭不著家嘛!我給他去了信了,趁著沁兒養傷時間讓他回來,到時候送他妹妹回家。”
兩人往後院兒湖邊走去,鍾離鳶也點了點頭:“這樣最好,別人我還不放心。那道懸賞,至今沒查出來是誰發出的麼?”
裴郇嘆道:“夫人別明知故問啊!咱哥還是太能忍了,換成是我,早就將那烏龜兒子王八蛋劈成幾塊兒餵狗去了。”
說話時,已經遠遠瞧見劉暮舟,但此時劉暮舟已經將劍背了起來,彎著腰佝僂在湖面,臉上青筋暴起,汗水沿著下巴往下低落,濺起了陣陣漣漪。
裴郇搖了搖頭,嘟囔道:“這小子,至於嗎?能有這麼疼?”
鍾離鳶斜眼望去,冷聲道:“那你試試。”
女子不過輕輕拍了拍腰間懸掛的長劍,數道劍光便憑空而起化作一道劍陣,正好將劉暮舟與裴郇圈禁其中。
鍾離鳶輕聲一句:“換。”
原本裴郇還一臉淡然,嘀咕道:“一個大男人,怕疼就不像……”
話未說完,裴郇突然面色發白,眼珠子在一瞬間被紅血絲爬滿,與劉暮舟一樣,額頭青筋暴起,手捂著胸口,渾身顫抖。
好在是隻有一瞬間,這痛楚便消失不見了。
劍陣撤去,鍾離鳶沒好氣道:“裴宗主,至於嗎?你不過受此劇痛幾個呼吸,他要遭受足足一刻,且日日如此!你堂堂金丹都這般模樣,換成你那好大兒會如何?”
裴郇死死盯著劉暮舟,自龍背山後,再次將劉暮舟正視了幾分。
“換成咱們那好大兒,這會兒哭爹喊娘了。”
或許是身為母親的緣故,鍾離鳶忍不住呢喃:“他是不想喊嗎?他是沒有爹孃!”
一刻之後,劉暮舟終於又扛過了一天,他低頭望著水中倒映的自己,忍不住嘀咕:“怎麼變得小白臉兒一樣了?”
去年今日,他可還是個黝黑船伕。
短短一年而已,或許是煉氣練武的緣故,稚氣已然褪去,人也變得白白嫩嫩。算不上太好看,但也極其閤眼。
“暮舟,沁兒沒事了,大概躺上三兩日就會醒來的。”
劉暮舟轉過頭,煞白臉上卻滿是喜色。
“那就好,多謝鳶姨,等她醒來之後我就離開。”
鍾離鳶拋去一枚丹藥,言語間略顯心疼:“疼嗎?”
劉暮舟望著藥丸子,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我都習慣了。鳶姨,是不是吃下這丹藥,我這一半情絲咒,也就解開了?”
鍾離鳶輕輕一嘆,點頭道:“是。”
劉暮舟二話不說,便一口悶了丹藥,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他抬起左手,眼睜睜看著那道情絲咒在緩慢消失,從變淡到沒了任何蹤跡,不過幾個呼吸而已。
走來用了大半年,解咒,卻僅僅需要一枚丹藥。
裴郇跟鍾離鳶都沒敢說話,就看著劉暮舟足足站了一刻。等他們想說話的時候,卻見那少年冷不丁咧嘴一笑,自言自語道:“還是煩躁,還是愁。”
這十分無頭無尾的一句話,裴郇跟鍾離鳶卻都懂了。
那位裴宗主滿臉笑意,一步走到劉暮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