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鍾離沁將東西遞給劉暮舟,撇嘴道:“這玩意兒我要多少有多少,送你了。拿上這個東西,去往別洲,就不算偷渡。”
劉暮舟好奇翻看文牒,卻只見邊緣處寫了一句學宮印製,當中一個紅框,像是並未刻字的印章。
劉暮舟一臉疑惑:“還能這樣?”
鍾離沁微笑道:“無字印,以後你就知道了。”
既然她不說,劉暮舟也沒追問。只是都已經走了許久,街上卻冷冷清清的,沒什麼人。就連許多商鋪都緊閉著門戶,兩人一連找過三家客棧,都關著門。
再想到城外大軍紮營,劉暮舟無奈一嘆:“看來這場兩國交鋒,是避免不了的。以前聽宋伯說,他年輕的時候,神水國跟烏騅國打仗,險些都被烏騅國打過了卸春江,蛟州男丁死了一多半,卸春江的魚幾十年沒人吃。”
其實陸萃潼死與不死,關係並不大。流蘇國想打仗,那借口隨便就有。
可鍾離沁卻掃了劉暮舟一眼,心中有些疑惑,問道:“宋伯年輕時候?”
劉暮舟點了點頭:“是啊,怎麼啦?”
鍾離沁輕輕搖頭,“沒,沒事。”
她一直有個習慣,去什麼地方的時候,就要弄清楚當地民俗跟一些過往。神水國與烏騅國的交鋒,在近三百年前呢,也是那場大戰之後,神水國皇族才改了姓。宋伯撐死了也就五十幾歲,他年輕時候也至多就是三十幾年前,那時候神水國與烏騅國沒打仗的!
鍾離沁當即想起劉暮舟所說的背黑鍋一事,以前就覺得好奇,一個……一個頭腦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的“老好人”,怎麼會知道這種替人背鍋的法子?
劉暮舟方才一定沒有說謊,那這麼說來……宋伯恐怕,是有些往事的。
又走了許久,終於是找見了個開門的客棧。
進門之後,裡面空空蕩蕩,只有個穿著粗棉襖的年輕人,肩頭搭著一塊兒白毛巾,懶洋洋的趴在爐子邊兒的桌上,連人進來都沒聽見。
劉暮舟輕輕敲了敲門,年輕人這才猛的起身,可見著客人,他不是一臉高興,反倒是有些詫異。
劉暮舟更是一臉疑惑:“怎麼啦?臘月二十九有人住店,很少見嗎?”
小二趕忙搖頭,乾笑道:“倒不是,往年倒也熱鬧,照理說今年是六十年一次最熱鬧的時候。但今年……要打仗了,都往外跑呢。東家都跑了,讓我守著客棧。”
鍾離沁邁步進來,問道:“那能住嗎?”
小二點了點頭,可面色又有些為難:“倒是可以,只是廚子跑了,我頂多能給二位弄個酸菜面啥的。”
鍾離沁走進去,笑道:“那沒關係,他會做飯的。煩勞準備一間,哦不,兩間房子吧。”
劉暮舟坐到爐子邊上,伸手烤了烤火,嘆道:“非打不可嗎?流蘇國疆域在這中部來說首屈一指了,還不滿足?”
小二忙給二人倒水,邊倒邊說道:“非打不可,流蘇國說是未來的太子妃被我們青木國擄走了,這上哪兒說理去?他們開出來的條件,要麼割讓朱草郡,我們皇帝降為國主,對流蘇國俯首稱臣,要麼……就是兩國大戰了。”
倒下一晚上,小二嘆道:“二位應該是南門進來的吧?若是去北門瞧瞧,就知道有多少人爭先恐後的要跑了。今年這個年,城裡怕是連個放煙花的都瞧不見哦!”
鍾離沁疑惑道:“以流蘇國的國力,真要打算動手,又何必只圖一郡呢?”
小二嘆道:“是說啊,不過真要打起來,我們也不是好惹的!我反正不走,真要到了城破那日,我用牙咬也得弄死個流蘇國人!”
正說著呢,門口又走進來一人,罵罵咧咧道:“你們城裡開客棧的都死絕了?孃的,老子走了半個時辰,就你這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