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被張璁和桂萼聯合楊一清排擠出內閣。1527年農曆二月,楊一清再度成為首輔。張璁和桂萼當面笑臉相迎楊一清,背後卻舉起了刀子。然而,他們的刀子才舉了一半,注意力就被另一件事吸引過去了。這就是“姚鏌事件”。
姚鏌是1493年的進士,曾在廣西做官,成績斐然。1522年“大禮議”進入高潮時,身為工部侍郎的他傾向於張璁和桂萼。這次站隊給桂萼留下了深刻印象,很快他就成了張璁、桂萼的鷹犬。1525年,廣西地區局勢不穩,朱厚熜要人去巡撫,桂萼馬上就想到了姚鏌。因為看上去,姚鏌是當時最合適的人選,他有在廣西的行政經驗,瞭解當地情況。所以,姚鏌很快被任命為都御史,提督兩廣軍務並擔任兩廣巡撫。
廣西局勢不穩,全因為田州的領導人岑猛。廣西是個諸多少數民族聚居之地,而且遠離明帝國的權力中心北京,在這種少數民族的地區,明帝國執行的是歷代王朝的“土官”政策。“土官”是相對於“流官”而言,是中央政府封賜的獨霸一方的能世襲的官員或統治者。
在廣西諸土著民族中,岑氏勢力最大,堪稱是當地土著的王中王。岑氏自稱是東漢建立者劉秀的後代。朱元璋建明後,岑家當家人岑伯顏主動獻出他的地盤田州向朱元璋表示效忠。朱元璋為了嘉獎他的熱情,設定田州府,岑伯顏則為知府。岑家不但有家族衛隊,還對錶面上效忠明帝國的田州軍隊有唯一的指揮權。所以說,岑氏家族就是個隱蔽的割據軍閥。一百多年後,岑氏傳到第五代岑猛這一代。岑猛本是他老爹的第二子,沒有繼承權,但他用謀殺父親的手段取得了繼承權。朱厚照統治的初年,岑猛用重金賄賂劉瑾取得成效,於是,他被任命為田州知府,成為田州貨真價實的領導人。
和他的祖輩不同,岑猛野心勃勃,他想擴充套件自己的勢力統治整個廣西。在大肆賄賂北京的特派員後,他幾乎吞併了周邊所有土著居民的地盤。北京政府對這種情況一無所知,因為那些特派員封鎖了訊息。江西匪患嚴重時,岑猛發現這是擴充軍隊的好機會,他聲稱要去剿匪而大肆擴招士兵。當地政府對岑猛的行為表示讚賞,但岑猛也提出條件,那就是剿匪過後,他需要更大的官職來增強他的權威。可剿匪結束後,明帝國的官員沒有兌現承諾。岑猛大失所望時,心懷怨恨。他把他控制的行政邊界不停地向四面八方推移,有些警覺的官員立即出面制止,岑猛卻毫無收斂,但這還不是他驚動北京的根本原因。根本原因是,岑猛拒絕再向明帝國到廣西的特派員們行賄,這些官員怒了,紛紛上書指控岑猛正在謀反。朱厚熜得到訊息後和張璁等人商議,張璁理性地指出,從來沒有聽過岑猛要謀反,怎麼突然之間就能謀反,難道他有橫空出世的能力?
桂萼卻認為這是他作為吏部尚書出政績的機會,立即推薦了姚鏌。於是,姚鏌奔赴廣西戰場。姚鏌巡撫廣西和王陽明巡撫江西南部時截然不同。王陽明是先到江西后才調集部隊,而姚鏌從北京出發前就已經調動了部隊,他帶著一批年輕氣盛的指揮官,率領八萬士兵分道進入廣西,進逼岑猛。
岑猛想不到中央政府的反應如此迅疾,他本以為中央政府會先派人和他談判,慌亂之下,他組織部隊抵抗。姚鏌完全用鐵腕手段,絕不給岑猛任何申訴和投降的機會。兩個月後,姚鏌部隊攻陷了岑猛的基地田州,並掃蕩了岑猛辛苦多年取得的其他地盤。岑猛英雄氣短,逃到老岳父那裡,祈求老岳父向中央政府求情保他一條命。他的老岳父拍著他的肩膀要他放心,大設酒宴為女婿以及他的殘兵接風。宴會達到高潮時,岳父偷偷地對女婿說:“你計程車兵都被我計程車兵灌多了。”岑猛頓時酒醒,看到岳父一張笑裡藏刀的臉,聽到老岳父在說:“中央軍正全力追捕你,我無論如何都無法庇護你,你自己應該有個打算。”說完,岳父指了指一杯新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