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他滿臉譏誚,估計不是什麼好話。”
您神了。
秦遠峰想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幾千年宮鬥下來的經驗積累,這察言觀色的本事,再加上語言不通,這確實……有兩把刷子啊。
“中缽先生,您不認識我了嗎?”馬援朝笑眯眯地,自來熟地握著中缽良治的手,臉上洋溢著的是無比的熱誠:“馬先生,馬先生啊。”
中缽良治心中無名鬼火三丈高。
我管你是什麼馬!這裡是你說話的地方嗎!你看看這周圍都是什麼人可以嗎?
還有,我和你很熟嗎?索尼能和我握手都只有幾個,你一箇中國人,名字都沒聽過,你以為你是秦?
他臉皮抽動了好幾下,額頭青筋都在跳,這就像一位腰纏萬貫的富商,明明親戚都死絕了,未婚。有一天接見政府高官,忽然一個乞丐衝進來高喊:中缽先生哪,認識我嗎?我是馬先生!您家七舅老爺的XXXX。
我去你大爺的七舅老爺!
他飛快地抽出手來,咬合肌動了好幾下,強忍著沒罵出來。畢竟,和秦遠峰一起來的,應該有些地位。
他絕對不會想到這是中國的政府官員,有句話叫做閻王易於小鬼難纏,他今天還沒開始就被小鬼噁心到了。
“抱歉,不認識。”他眉頭皺了好幾次,掏出一方絲巾,不著痕跡地擦了擦手,然後放到了桌邊,再也不看一眼。
秦遠峰的目光,朝他微微點頭,極為有禮貌地對橫井軍平和中缽良治鞠了一躬:“忘了介紹。”
“這位,是中國計劃經濟委員會,高技術產業司的馬局長。”
他又用中文複述了一遍。
中缽良治愣住了,中計委?他們的人跑來幹嘛?他真是做夢都想不到,中國官員忽然跑到日本來!還是秦遠峰出去十幾分鍾就過來了!
目光帶著狐疑,但是他立刻擠出了職業化的笑容,哈哈大笑:“馬局長?馬君?噢……哈哈哈……久仰久仰……”
這種場合可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寧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對方真的是中計委的人,索尼現在還真不能給對方臉色看,即便是他也如此。
馬援朝握著他主動伸過來的手,笑著鞠躬,如同一尊彌勒:“中缽先生,年前您親自來中國看地皮就是我接待的您。久仰真的無從說起。”
綿裡藏針,秦遠峰死憋著笑,這位馬局長真可謂該壞的時候一肚子壞水,決定站隊之後,一點面子都不打算給中缽良治留。強忍著大笑將這句話原本地翻譯了過去。
馬援朝感覺手中一緊,卻仍然笑容滿面地看著臉上的笑容已經帶上了寒意的中缽良治。
在雙方做親熱狀的時候,一方忽然說,不好意思,我們不熟。
另一方的尷尬可想而知。
中缽良治現在就處於這種地位。
他恨不得把這個笑得滿面春光燦爛的中國人,連同旁邊的秦遠峰一起踢出去,但是,他不能這麼做。
“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他隨意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當然,只對馬局長,秦遠峰他根本沒看。但是秦遠峰自己就像塊牛皮糖一樣貼了過去。
“秦君……”中缽良治深吸了一口氣,正在和橫井軍平蜜糖一樣甜蜜,忽然參進來兩顆老鼠屎,這滋味實在讓他欲吐不能。
“你好像已經沒什麼事了吧?”他不動聲色地說:“這是準備竊取索尼的機密?噢……我忘了,你這種骯髒的做法已經在北海道做過一次了。”
“真是抱歉。”秦遠峰也是滿臉的客氣,笑了笑說:“馬局長不懂日語。你的中文也不怎麼好。”
“一起吧。”橫井軍平倒是樂呵呵地看著秦遠峰,他感覺很有趣,剛走的時候,秦遠峰滿身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