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鳳九歌來了之後,她每次見到夜放,都有一種覬覦別人家寶貝的罪惡感。假如九歌與夜放只是逢場作戲,那麼,自己也就如釋重負,這份偷偷的喜歡,可以坦然一點了。
鳳九歌嚥下唾沫,望著花千樹,極其認真地道:「假如,你真的喜歡七皇叔,就千萬別跟我客氣,只管放手去勾引他,迷得他五迷三道,非你不娶,你非他不嫁。然後,我就可以捉姦在床,一哭二鬧三上吊,再勒索他五千兩銀子,彌補我的名譽損失,還有受傷的心靈。然後老太妃也心裡有愧,一定會想方設法再補償我的。」
她自顧盤算,越想越完美,眉飛色舞。
花千樹不得不打斷她的話:「你讓我與你合謀,玩仙人跳,謀害自家夫君,好像有點不太地道吧?」
「什麼叫仙人跳?」鳳九歌一向謙虛好學,不恥下問。
花千樹便將這種坑人把戲一五一十地講給她聽。
院子裡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核桃直接破門而入:「姨娘,挽雲姨娘又欺負千依姑娘了!冤枉她偷了她的牡丹點翠簪子。」
「簡直豈有此理!」花千樹「噌」地站起身子:「上次的帳還沒有跟她清算呢,她竟然還這般囂張。」
直接怒氣沖沖地衝出去。
今天晚上花千樹沒有說書,大傢伙圍坐在一處,說些亂七八糟的閒話。
好巧不巧,挽雲與花千依坐得有點近。
挽雲起身想走的時候,一摸髮髻,發現自己頭上的點翠簪子竟然不見了。
這隻簪子就是上次夜放賞賜的一套頭面,她時常戴在頭上醒目處,在霓裳館裡炫耀,自己視若珍寶。
丟了可不得了,這一套也就配不齊了。
她立即命丫頭提著燈籠在附近找。因為這一晚上並未四處走動,應當是不會丟到別處去。
可是翻找了一通,周邊全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
她就將懷疑的目光轉向了花千依。
花千樹與九歌趕到的時候,挽雲正在極為尖酸刻薄地數落:「今兒夜裡就只有你坐在我的跟前,別人都沒往跟前湊。這簪子若是掉了,那不能掉進石頭縫裡,肯定是被你撿起來昧下了。」
花千依漲得臉通紅,偏生又沒有伶牙俐齒,只委屈得眼淚汪汪:「我也只老老實實地坐在這裡,並沒有往你跟前湊過,也未見你的簪子。即便是撿了,也一定還給你,昧下來做什麼,又不能戴。」
「那簪子乃是王爺賞賜給我的,多少人眼紅著呢。誰知道你有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否則死皮賴臉地住在這姨娘的院子裡算是怎麼一回兒事?上次聽說王爺就在霓裳館門口,立即一陣風一樣急乎乎地跑出去,不就是為了勾引王爺,引起他的注意嗎?」
「你胡說八道!」花千依急得直接哭出聲來:「你怎麼把人想得這麼齷齪!」
「她自己是怎樣的人,自然就以什麼樣的肚腸衡量別人。」花千樹一聲冷笑:「她自己手腳不乾淨,喜歡貪圖這些小便宜,所以也會這樣冤枉你。我將門出來的女兒,還不至於將一支點翠簪子看在眼裡。」
「少拿將門嚇唬我,那是你們過去的榮光。」挽雲篤定地道:「那髮簪適才還在我的頭上呢,就一轉眼的功夫就沒了,不是她還能有誰?」
花千依見到花千樹,頓時委屈得淚花直墜:「我沒有,真的沒有。姐姐還有幾位姨娘們送我一盒子的首飾我都沒有戴過,怎麼會稀罕一支簪子?你若是不信的話,儘管搜身就是,反正我一直坐在這裡就沒有四處走動。」
「憑什麼讓她搜身?」花千樹輕哼一聲:「官府搜查還要有個簽文呢,就憑她一句話,也太給她臉了。」
身邊眾人也紛紛勸說,自然誰也不信花千依會手腳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