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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放沉聲道:「你身子不便,既然她們都不怪罪,以後見了她們便不用講究這些繁文縟節了。」

謝字章在一旁一聲冷哼:「王爺這樣寵妾滅妻,豈不是讓府裡嫡庶不分,亂了規矩?」

夜放挑眉:「她們誰是妻誰是妾?誰是嫡誰是庶?」

謝字章理直氣壯地道:「我謝家女兒乃是太后欽賜的貴妾,她是賤妾!」

夜放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可是她懷的,卻是我王府的子孫,夜家的血脈!讓小主子給妾室行禮,是要折福的。」

謝字章陰冷地看了夜放一眼:「你確定,她如今有身孕?」

夜放淡然看了他一眼:「貌似,這是本王的家務事,謝大人, 你管得是不是有點多?」

謝字章鼻端輕嗤一聲,絲毫沒有將夜放放在眼裡,又狐疑地打量了花千樹兩眼,終於恍然:「原來是你!」

完了!真的露餡了!

花千樹這裡一陣慌亂,望一眼夜放,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應對。

闖禍她在行,這打掃戰場一向不是自己的長項,以往哥哥們都沒有給過她這個機會。

夜放依舊一副雲淡風輕,對於謝字章斬釘截鐵的指認不急不慌,只是沉下了臉:「你們見過?」

「何止是見過?」謝字章咬牙切齒:「我們兩人淵源深著呢。中秋夜裡,這位花姨娘曾與本官同乘一車,相談甚歡!」

夜放扭臉望向花千樹,一臉陰鶩與冷寒:「你需要給本王一個解釋!」

饒是花千樹明白,夜放只是在演戲,仍舊忍不住一個激靈,這廝這一身草菅人命的氣場太強大。

她磕磕巴巴地辯解:「中秋夜妾身一直是在與王爺一起,如何分身?」

「言之有理。」夜放這才恍然一般,對著謝字章一聲冷哼:「中秋夜她與本王一同進宮面見太后,然後同乘回府,良宵共度。謝大人,你信口開河,抹黑本王,究竟是什麼用意?」

夜放言之鑿鑿,一句話替花千樹撇清了關係,謝字章在調查清楚花千樹那夜裡的行蹤之前,還真的回答不上來。

花千樹尚有閒情逸緻,心裡暗自嘀咕:「哪裡是抹黑,應當是抹綠才對。」

外間有人興沖沖地一頭衝進來,壓低了聲音:「謝大人,謝大人!」

「怎麼了?慌裡慌張的。」謝字章極其不滿地呵斥。

來人是謝府家丁,謝字章跟前的狗腿子。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興奮地伏在謝字章耳邊低聲耳語了兩句。

謝字章小眼裡立即冒出星星來,肥膩的臉上堆滿了油膩的笑,摩拳擦掌,一副百爪撓心,迫不及待的樣子。

他扭臉看一眼花千樹,大抵是覺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還是正事要緊。

這裡一攤子事情他也不管了,一咬牙:「走!」

丟下謝娉婷,便急匆匆地走了。

他一走,謝娉婷與付緩緩便失去了依仗,不能再生是非,對望一眼,便偃旗息鼓。

將兩人送入洞房,夜放去招待前來賀喜的客人,花千樹等人自然也就散了。

前院裡觥籌交錯,高朋滿座。

霓裳館裡,老太妃一樣是賞了酒席。

花千樹忌憚著自己的「身孕」,不敢敞開了肚皮喝,只能眼巴巴地瞅著吟風一杯接一杯,將口水往肚子裡咽。

鳳九歌神秘兮兮地跑過來,邀請她一塊去鬧洞房。

她說她想看看話本里描述的「酒力見濃春思盪,鴛鴦繡被翻紅浪」究竟是一副什麼樣的場景。

花千樹自然是不想自己找不痛快,便一口否決了。鳳九歌欲言又止,看看四周人多,應當是不方便出口,便悻悻地自己去了。

花千樹提前偷偷地藏了一壺酒,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