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行至半路,就聽到馬蹄聲疾,猶如疾風驟雨一般,瞬間卷至顧墨之的跟前,將他團團包圍起來。
顧墨之沒有想到,這藥效對於夜放竟然只有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自己什麼都還沒有來得及做。
夜放騎在馬上,臉色鐵青,一身的暴戾之氣,盡顯無疑。
這個在花千樹與花生面前小心討好,顯得有點笨拙的男子,終於在花千樹離開之後,顯露出了他作為萬人之上的攝政王大人的威風。
夜放一句廢話也沒有,直接將長劍抵在了顧墨之的胸前,氣勢洶洶地問:「她呢?你將她送到哪裡去了?」
顧墨之微微一笑,沒有大義凜然,也沒有強硬的倔強,只是風輕雲淡的閒適與淡然:「她走了。」
夜放緊咬牙關:「本王自然知道她是走了,她去了哪裡?」
顧墨之輕輕地搖頭,緩緩吐唇:「我不想告訴你。」
「信不信,本王立即一劍殺了你?」夜放聲音裡透著焦灼,面上有點猙獰。
「信。」顧墨之看著暴跳如雷的男人,仍舊不緊不慢:「攝政王大人手握生殺大權,是生是死,敬請隨意。不過,您也應該知道,除了卑職,天下間沒有第二個人再能找到鳳蕭的蹤影。」
夜放長劍貫注內力,奮力一揮,凌厲的劍風頓時將顧墨之的衣服割開了一道數寸長的口子,有殷紅的血珠飛濺。
顧墨之換做冷笑:「難怪鳳蕭要千方百計逃離你的身邊,像你這般暴戾的脾氣,誰也不會喜歡。」
夜放一字一頓,緊咬著牙關:「顧墨之,本王現在告訴你,本王剛剛收到上京傳來的訊息,上京已經派出了無數殺手,暗殺花千樹。她和小花生現在有性命之憂!你還將她送出臥龍關,不是讓她自己去送死嗎?」
顧墨之心中一驚:「當真?!」
夜放將手裡的東西一把丟給他:「剛剛收到的飛鴿傳書!按照時間來算,殺手怕是早就已經進了臥龍關,只是潛伏在暗處,沒有尋到合適的時機罷了。」
顧墨之以為是夜放想要使詐,將信將疑地將字條開啟,看墨跡等均不像是適才偽造,心裡便抽得極緊。
「還不信麼?」夜放將手中長劍攥得死緊,使勁壓抑住自己體內的戾氣:「你以為本王怎麼會這樣快就清醒過來?是侍衛收到了飛鴿傳書,推門而入,才知道本王中了你們的算計!」
顧墨之不肯完全相信,但是,他不敢賭。
一提馬韁:「跟我來!」
一馬當先,帶領著夜放等人出了城門,向南馳騁。
馬車出了南城門,小花生方才隱約覺察了不對,追問花千樹,究竟要帶他去哪裡,堅決不肯離開夜放與顧墨之,還惦記著那一桌的肉。
花千樹只能耐著性子哄,好話說盡。
小花生仍舊十分不情願,委屈地癟著嘴,只是不敢忤逆花千樹。
待到馬車駛入官道旁邊的小路,逐漸變得崎嶇,而且四周少有行人。突然,馬車一個顛簸,冷不丁地停了下來。
花千樹抱著小花生差點就摔倒在車廂裡,勉強穩住身形。車夫疑惑地下車檢視,發現是車輪被一根手臂粗細的木棍卡住了。他低低地咒罵了一聲,低下頭去嘗試著將木棍能抽離出來。
人一低頭,頸間便中了清涼一劍,一聲沒吭,就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一道黑影從車底下悄無聲息地鑽出來,手裡的長劍上還滴著血跡,悄悄地靠近車廂門口,舉起了森寒長劍。
「怎麼了?」花千樹見車外一直沒有動靜,疑惑地撩開車簾,探出頭來,詢問緣故。
說時遲,那時快,黑影手中輕薄的長劍直接刺向花千樹的咽喉。
殺手的劍很快,就像是臥龍關一閃而逝的疾風,不過是一個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