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格爾此時也立即反應過來:「立即調集所有兵力,一定要阻止那些戰馬靠近大營。」
傳下令去,駐軍潮水一般湧出軍營迎敵。
顧墨之殺至夜放近前:「大人,鳳蕭前來接你我回臥龍關了,您可殺得過癮?」
夜放輕哼:「本王不用你讓著我,否則本王看不起你顧墨之。」
「卑職的確是輸了,手中這杆銀槍不及你的長劍厲害。不過,卑職願意跟大人再打一個賭。」
「賭什麼?」夜放手起劍落,刺穿一個士兵心口。
顧墨之微微一笑:「就賭,馬背之上馱的是什麼?」
夜放的猜測倒是與西涼人不謀而合:「桐油?」
顧墨之爽朗一笑:「那這個賭,大人是要輸了。」
然後靠近他,低聲道:「屬下敢賭,一定是水。」
夜放不由一愣,俄爾意會過來:「你說,這是花千樹的聲東擊西之計?」
話音剛落,只聽到大營西南方喊殺聲震天,伴隨著一陣沖天火光。
金格爾調集了大半兵力前去迎敵,西南方正是空虛。
他不由大驚失色:「壞了,又中了那個娘兒們的計。趕緊撤兵迎敵!」
剛剛下達了命令,有士兵又上前稟報:「啟稟殿下,我們中計了,那水囊裡就是水,壓根不是什麼桐油。」
金格爾簡直氣急敗壞:「一群酒囊飯袋!」
夜放忍不住揚聲問顧墨之:「你如何知道,那水囊裡是水而非桐油?」
顧墨之有心讓他吃癟,莫測高深地一笑:「我與鳳蕭五年交情,自然比你要了解她。」
夜放氣惱,只將一肚子氣撒在西涼士兵身上,殺敵愈加奮勇。
顧墨之有責任保護夜放的安危,他不肯撤退,顧墨之自然不能先行離開。
軍營裡喊殺聲震天,也不知道花千樹帶來多少兵馬。
兩人儘量攔阻住西涼大軍前往增援,讓長安大軍多多焚燒西涼的營帳。
這幾日氣候沉悶,看樣子是要變天,西涼人不能沒有營帳。只要他們急於滅火,一會兒大軍撤退也越有利。
兩人這裡戀戰,不肯撤退。可急壞了花千樹,唯恐他們再有什麼不測。一打胯下駿馬,當先向著這個方向衝殺過來。
見兩人仍舊殺得正酣,不由氣惱,一聲怒斥:「走!」
顧墨之斬釘截鐵:「大人快走,屬下善後!」
金格爾一見,花千樹與夜放等人今日到得齊了,不由喜形於色:「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們三人。」
這是就連西涼大營都可以捨棄了。
夜放一見花千樹,頓時喜形於色,竟然乖巧地應了一聲:「好。」
拔地而起,自己的戰馬也棄之不顧,直接躍到了花千樹的馬背之上,將花千樹摟進懷裡,一抖馬韁:「走!」
顧墨之上前,為二人善後。一群小卒自然不是三個頂尖高手的對手,再加上蔣彪帶著長安兵將已經殺進大營,作為接應,兩人頓時就殺出一條血路來,衝出西涼大營。
金格爾怎肯善罷甘休,不管不顧地率領一隊人馬,緊追不捨。
只要進入長安陣營,兩人就可以脫離危險。
誰料夜放竟然一抖馬韁,偏離了方向,一路疾馳。
花千樹詫異地扭臉:「你瘋了,你要去哪裡?」
夜放並不言語,只是馬不停蹄,絲毫沒有改變方向,回到長安軍隊的打算。
金格爾見狀也不由大喜,將大營殘局交代給手下副將,竟然親自率兵,在二人身後緊追不捨。他心裡明白,縱然是將長安來犯計程車兵全部殲滅,也不抵一個夜放來得功勞大。
不惜一切代價。
花千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