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男人眼看著沒辦法出門的、娃娃成功情況好轉了不出門也能行的、還有幾個無牽無掛不計劃出門的,農活閒了坐在一起玩個牌、抬個槓、有需要的時候幫個忙……”,武澤天繼續說著:“就是前幾年有些當村社幹部的胡幹蠻幹,弄得大家不團結,搬事弄非、你爭我鬥、人命關天,都沒有個好下場,你比人強勢了頂個屁用,既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衣穿、更不能當錢花……現在倒好轉了不少,你看以前鬧到你死我活的一些人,基本都已經想開事情了,畢竟多吃了幾十年五穀,人們常說的一句話:有吃飯的肚子就有想事的心。”梅梅聽得直點頭,覺得有些話似乎專門說給她聽的,但轉過彎一想,這是很多人犯的通病——當然,自己也是犯糊塗的其中一員。
“武姐,你真聰敏,你就是大戶人家出身的人,對事情明白的比我們早,早幾十年啊!”梅梅很自然的說出了心裡話:“你看你一個女人家的,把男人女人都指揮得了,大家聽你的話,尊服你、敬重你,多麼的不容易。”。
“我家的人當了幾十年的‘爛’幹部,把人得罪光了,不是大家肚量大原諒他,他死都沒個好地方。”李梅花被武澤天的話感染了:“上級調查他的貪汙事情大家儘量往好裡說,不然就得判刑……”。
李梅花放開梅梅的手又抓著武澤天的手繼續講著:“胡碩出了事情,我們那個人就沒有一點辦法了,還是大家幫忙湊錢。”。
李梅花摸了一把眼淚:“現在他得了個急病,不知道是死是活……你倆說,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你讓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麼辦?苟有志三十歲過了好幾的人了,還連個家也沒成,一個人到處亂跑,也沒有跑出個啥結果,他老子乾脆撒手不管……女兒英英硬是叫她爸把娃娃害苦了,兩口子鬧了個意見打了架,我們的老苟硬要女兒離婚,說什麼他一個支部書記臉上無光沒面子、女婿是個狗吃的東西、閉上眼睛再摸一個都比他強百倍。那時候我不同意離,我說我們老苟:你當初把眼瞎了還是裝在褲襠裡了?為這個事情差一點把我沒有打死;英英也回心轉意的要回去,我們老苟就是不同意,說你離了再跟一個我給你二十萬元,你還要跟著那個‘死狗’一樣的人去過日子,我打斷你的腿,我們孃兒倆沒有犟過去就離了——其實到我們娘倆知道時,我們老苟已經託人單方判決,把《離婚判決書》拿到手了……”。
“唉……這個事情,我那時候還給他苟家爸說過”武澤天說:“你聽老苟怎麼罵我——你們女人家頭髮長見識短——懂個屁,我再就沒話說了。”。
武澤天替李梅花搽了搽眼淚又說:“現在害得英英前不得後不得,一個女人家領著兩個娃娃誰要她?誰願意拉扯不是自己的孩子?再說英英三十幾的人了,再跟一個男人不生一個不行,生一個也不行。”。
“女人家”梅梅接著武澤天的話茬說:“老人們總結過了:尋吃討吃,第一碗飯好吃!女人家把自己的路走端正,一般情況下男人也不會怎麼樣,農村人也不會像城市人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受窮、掙錢、務莊稼,養活三四個娃娃已經夠苦的了,誰還顧得上打錘嚷仗?就是爭爭吵吵的也是難免的,皇上也有理不清楚的家事……”。
三個女人一臺戲,李梅花、武澤天、梅梅,三個女人的這種“戲”屬於“生活悟性”的唱調,艱難的日子教會了她們如何看問題想事情。
不知不覺的聊天中聽見雞叫頭遍了,三個女人突然覺得睡意襲來,就關了燈和衣躺下。
“叭叭叭叭叭叭……”
“咚嗆、咚嗆、咚嗆、咚嗆……”
“…………”
武澤天被一連串的鞭炮聲和高炮聲驚醒,迷迷糊糊的問:“半夜三更的誰放炮?”。
“武妹子,已經是早上十點了,咱們幾個睡覺時雞叫頭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