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池去,路過一條長街,看到無處不在的紅綢緞,心中的疑惑又加深了一點。
可是一見到鮫人,他心中所有的沉重、疑慮甚至是不安,在一瞬間就化作了泡影,只剩下歡欣。
它並未化作人類的形態,魚尾也浸在水中,水面剛好沒過鱗片細嫩、不盈一握的腰身,兩隻天青色的珠蚌遮住了誘人的豐盈,渾身只披一件薄紗。
“這是最好的珍珠粉,用過不出三天,哪怕是十幾年前留下的疤痕,也會祛除的不留一絲痕跡。”
鮫人立在水中,指尖沾了一抹瑩白的粉末,不無安撫的道:“放心,一點也不疼……可惜,我並不會流淚,不然人魚的眼淚化作的珍珠更有效一些。”
它柔軟、雪白的手掌一點點向下,將珍珠粉在一片傷痕上撫平,傷痕屬於一個少女,一個不用看就知道美麗無比的少女,因為傷痕之外的肌膚,看起來瑩白光潔,有如美玉,年輕的不超過二十歲。
這個一身傷痕的少女正是白飛飛。
在沈浪踏入湯池宮的下一刻,她攏起長衫,遮住了自己的身體,用能殺人的目光冷冷的看過去。
沈浪非禮勿視,自覺轉過身,道:“無心之過。”
真的是無心之過,他一聽到鮫人的語聲,雙腿就已經不受控制的走了進來,一見到它的臉,就忍不住駐足凝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裡還有其他人。
白飛飛幽幽道:“天下的登徒子都是這麼說。”
她穿好了衣衫,看了一眼沈浪的背影,怎麼也看不出有哪裡出色,竟然讓鮫人如此傾心,稱他為自己的“命定之人”,不過就是個俊了一點的男人。
沈浪並不生氣,含笑道:“白姑娘所言極是。”
他與白飛飛相看兩厭,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對方也在覬覦鮫人,因此一句話也不多說,直到白飛飛的態度先軟化下來,嬌滴滴的向鮫人告辭。
“十九姐姐,既然沈少俠來尋你,飛飛就不打擾你和他敘舊了,畢竟他是你的‘命定之人’呢。”
白飛飛神態嬌怯,語聲柔的像一隻鴿子,輕巧的看了一眼沈浪,道:“飛飛在寢宮等你,好不好?”
鮫人還沒說話,朱招財先打了個哆嗦,貓皮疙瘩起了一身,不知道為什麼後頸有點涼,小聲對沈浪bb道:“不是,這語氣我聽著怎麼有點熟悉呢?”
白飛飛警告的看了它一眼,撫了下心口,柔柔弱弱的道:“若是沒有別的事,飛飛就先退下了。”
她三步一回頭,幽幽道:“十九姐姐,你與他說話久一點也沒關係的,儘管這快活城危機四伏,不過飛飛多少也懂一點武功,一個人也沒問題的。”
朱招財:“……牛逼。”
它肅然起敬。
沈浪也不由歎為觀止,道:“……不錯,若不是親耳聽王兄所說,在下實在不敢相信,白姑娘竟然就是幽靈宮的宮主,演技委實是令人驚歎,佩服。”
鮫人被白飛飛綠茶,一點都不覺得哪裡不對。
它一見到沈浪,一向疏離的神色不見了,主動來到岸邊對他伸出手臂,眸子裡映出他的身姿,又輕又柔的道:“沈浪,你怎麼來了?這裡很不安全。”
沈浪微微一笑,絕口不提朱招財的話,道:“我思念你,也擔心你的安全,所以忍不住過來看看。”
他撫了鮫人雪白的髮絲,耳尖有點紅,不確定是不是要抱起心上人,可那雙手臂靈活的一動,就抱走了他懷中的朱招財,rua了把毛乎乎的尾巴。
朱招財看起來快要高興瘋了。
沈浪從容的收回了手,心中嘆了口氣,和他所想的一樣,鮫人的生命太過漫長,漫長到習慣了幾天、幾個月甚至是幾十年的分離,她並不想念他。
毋庸置疑,鮫人對他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