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該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可是此刻,他卻像是被魔鬼注視著一樣,身軀僵硬。
“你什麼你?看見我小師孃的臉被美傻了?那也是老子小師父的未來媳婦。”
嶽老三撓了撓頭,忍不住奇怪他為什麼會震驚和害怕成這個樣子,分明身處同一間房間,甚至相距不到一尺,他卻不知道雲中鶴此刻正在經歷何等可怕的威壓。
鴻鵠終於起身,她每踏出一步,雲中鶴的心臟就猛烈的一個跳動,像是被人握在手中狠狠攥了一把,讓他說不出話來。
她語聲輕柔的說道:“曾經,也有一個人像你這樣看我,你知道他是誰麼?”
“…………是、是誰?”
雲中鶴已經冷汗淋漓,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因為他正在承受莫大的痛苦,每一寸經脈、每一處骨頭縫裡都如同蟻噬,一雙眼睛因為睜的太久、太大而痛癢難當。
他陷入一片無望的深淵,四周漆黑詭異,只有他在接受一隻巨大鳳鳥的審判。
“不記得了。”
她的身軀之上,隱約現出一隻凰鳥的虛影,而不可思議的是,虛影之上金色的飛羽,竟在緩緩的飄落下來,而云中鶴額前一寸的位置,正停留著一隻金色羽毛。
鴻鵠的目光淡漠,冷冰冰的道:“不過一樣的是,我都不喜歡你們的眼睛。”
見雲中鶴不知不覺的陷入危險,嶽老三到底跟他同為四大惡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搭救一把,誰知他一邁步,這才發覺四周竟也遍佈了危險而又華美的金色飛羽。
不,不只是他,甚至鍾萬仇、秦紅棉和甘寶寶的四周,也滿是這半透明的、似乎是介乎於真實和虛幻之中的金色飛羽。
在生死危機之下,雲中鶴突破了自己的極限,尖叫道:“饒、饒了我!求你!我再也不敢了,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
鴻鵠勾了勾指尖,柔軟的飛羽在一剎那變得硬如金石,飛速刺進了他的額頭。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或者說鴻鵠的強大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在她的威壓之下,沒有人能夠阻止這一切發生。
雲中鶴帶著驚惶的、求饒的表情,緩緩的倒了下來,他額上的致命傷處,流下了一滴血,它滴落下來,落在了地板上。
奇怪,惡人的血,竟也是紅色的。
“我不殺你,你走吧,回去告訴段延慶,段譽在我手中,不日會前往中原,自此大理段氏之皇族,自有我鴻鵠庇護。”
鴻鵠一揮廣袖,如鳳鳥收攏羽翼一般優雅,從容的側過了身,對目瞪狗呆的嶽老三道:“至於葉二孃麼,囑她早日上少林贖罪,他日杏子林見我,必死無疑。”
嶽老三心知自己打不過她,卻還是不服氣的道:“你、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氣!”
說罷,他看了一眼差點被鴻鵠一併送去見閻王爺的鐘萬仇,到底是帶上了他,拎著他的領口跳了窗,乾脆利落的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