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未說完,眾人卻已都懂了言下之意,忍不住望向一旁的姬冰雁與胡鐵花。
帳篷外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琵琶公主忽然走到近前,對十九微微一笑,柔聲道:“離姑娘,他們男人在這裡喝酒,舞刀弄劍的,難免有些危險,我們去其他帳篷,奏樂起舞,豈不樂哉?”
她穿的輕薄,朦朧的白紗下,依稀可見雪白的脖頸、雪白的胸膛,彷彿還沾著新浴的水珠,美麗、健康而又充滿活力。
尤其是大動脈,看起來十分美味。
十九饞她的身子,應道:“好。”
她微微一笑,將將抬步,又彷彿想起了什麼,行至仍舊氣喘不止的杜環身側。
楚留香雖然不解,卻仍舊暗中戒備。
杜環凝視著十九的臉,那雙毒蛇似的眼睛一瞬不瞬的黏在她的身上,彷彿能化作毒液,腐蝕她的衣裙,將她包裹在內。
可是下一秒,他的目光驚駭起來。
就連楚留香都忍不住奇怪,他到底看到了什麼,才會震驚和害怕成這個樣子。
杜環卻已經冷汗淋漓,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因為他正在承受莫大的痛苦,每一寸經脈都如同蟻噬,一雙眼睛痛癢難當。
他陷入一片無望的深海,四周漆黑詭異,只有死在他手下的冤魂在不住哀嚎。
海中升起了一簇火焰,熱浪滔天,彷彿沸騰的火山。
而後,他聽到了一個無比美妙、也無比冰冷的聲音,屬於楚留香身邊那個柔弱的美人。
她輕輕的道:“我不喜歡你的眼睛。”
任誰看來,都不會覺得他們是要到大沙漠去,反而像要帶著美人去江南春遊。
美人白玉似的手掌伸過來,袖間彷彿還帶著沉香木屑的香甜氣息:“姬公子。”
再鐵石心腸的男人,也無法拒絕這樣一位美人的賠禮,哪怕她手中捧著劇毒的鳩酒,也有無數狂熱的男人願意喝下去。
姬冰雁並非鐵石心腸,於是他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又翻了個身重新躺回塌上。
車廂裡十分寬敞,軟榻又大又舒適,睡下三個男人原本綽綽有餘,可現在卻多出了一個女人,還是個不同尋常的女人,這就讓馬車裡的空間開始捉襟見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