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這兩個字,道:“你知道麼,當‘報答’這兩個字從一個女人的嘴裡說出來時,通常都是別有意義的。”
美人柔聲道:“妾身不敢有此妄想。”
她所言不假,那雙秋水一樣動人的眸子裡,確實看不到半分男女之間的情意。
陸小鳳知道這樣不太君子,但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君子,於是忍不住揚眉一笑。
花滿樓怎麼會不瞭解他呢?公子摺扇一開,目不能視,卻肯定道:“你笑了。”
陸小鳳理直氣壯:“我為自己高興。”
花滿樓含笑搖了搖頭,溫聲對十九說道:“櫻花姑娘,我雖是個瞎子,卻並不覺得生活哪裡不好,也不太需要幫忙。”
他似乎很怕傷了女子芳心,斟酌著語言道:“不過舉手之勞,不敢奢求回報,這一番好意在下心領,只是姑娘既已化為人形,何必執著於報恩,不如去領略河山壯美,感受事理人情,豈不更是樂哉?”
花滿樓語氣誠懇,這令天下男子豔羨的豔福,他竟半點都不在意,真心實意的想讓這溫婉動人的美人領略人世的美好。
誰知,美人柔柔的望著他,認真的搖了搖頭,道:“我不能走,他又回來了。”
“他”是誰?
陸小鳳心中疑惑,卻見花滿樓的神情似乎恍惚了一下,面上雖仍是溫柔,卻不免有些蒼白,道:“你是說……鐵鞋大盜?”
不知為何,花滿樓腦海之中,第一個想起的名字就是“鐵鞋大盜”,雖然父親乃至官府,都已經宣告鐵鞋已經伏法,花滿樓卻始終都有這種感覺,鐵鞋,還活著。
而他的眼睛,就是幼年之時,在家中不遠的桃林之中,被鐵鞋大盜所刺瞎的。
果然,美人點了點頭,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淚盈於睫、楚楚動人,道:“那時我不能說話、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你……這一次,妾絕不讓他傷你半分。”
她咬唇,柔聲道:“在領略河山壯美之前……妾亦想讓公子見一見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