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之中, 衛風·碩人一篇,千古頌美人者, 皆無出其右,頌的就是齊女莊姜的美貌, “莊姜”已然成了美人的代稱。
這名為“莊姜”的女子,自然也是千古難見的佳人,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眼波流轉而多情,簡直讓人的骨頭都融化了。
宋問草亦是呼吸一窒,目露異彩。
他自問早已年過不惑,又有一個嫁為人婦的女兒, 按理來說不應為色所迷, 可窺見這女子容光的一瞬間, 他心思恍惚之間,竟似是回到了壯年時期,衝動欲起。
“……不曾想, 中原竟還有如此美人。”
孔雀王妃含恨咬緊了一口銀牙,杏子似的大眼之中, 閃過了一絲嫉恨之色,幾乎捏碎了案上白玉的酒盞, 她越是妒忌的心緒難平,腳踝上的銀鈴就越響個不停。
忽的,一陣蕭聲驚鴻而起,宛轉悠揚的調子壓過了清脆的銀鈴, 那手持玉簫之人,面孔上現出一絲笑意,正是花滿樓。
這芝蘭玉樹的公子微微一笑,起身向花如令行了一禮,從容不迫的道:“不若今日就由在下為莊姜姑娘奏樂,如何?”
花滿樓的雙目正是為“魍魎之匣”的妖氣所傷,一直藥石無靈,因而紅衣少女一驅動銀鈴,他心中就隱約覺得有些蹊蹺。
金九齡聽不出銀鈴的邪氣,卻對蕭聲頗有幾分研究,或者說,對於令人享受的風雅之事,他都精通的像個清貴的公子。
“花公子奏樂,莊姜姑娘起舞,看來眾位賓客在今日,定然能一飽眼福了。”
他從容的飲了一杯美酒,只聽了一段前奏,就瞭然的一勾唇,悠悠的道:“是梅花三弄,花七公子不愧是惜花之人。”
蕭聲多是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可花滿樓吹來卻不見半點壓抑、幽怨之意,反而更多了一股管絃絲竹之樂的婉轉悠揚。
而就在這蕭聲之中,堂上的美人終於有了動作,跳起一支綺麗的、夢似的舞。
纖細的腰肢、粉白的衣裳,飄落滿地的櫻花……她的眼神那麼溫柔、溫柔的甚至有些孤獨,足尖踏在柔軟的花瓣上,輕盈的彷彿踩在雲端,如同花中化身的神女。
一眾賓客已是目眩神迷,一瞬不瞬的凝視著這舉世無雙的美人,一時間幾乎不能言語,只剩酒杯掉落在地上的當啷聲。
不要說是賓客,就是陸小鳳和金九齡也無法移開眼睛,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她的姿態是如此的婀娜,腳步亦是如此的輕盈,彷彿隨時都有可能乘風而去。
陸小鳳已經無法眨眼了,他似乎都忘記了呼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忍不住生出了男人天性之中對於美色的驚歎。
而這色甲天下的佳人,滿座的武林豪俠、富商巨賈,乃至朝廷要員,天下所有的男子都在祈求她的垂憐,她卻一眼都不多看,只是柔情似水的望了花滿樓一眼。
堂下嘆息聲紛紛四起,皆扼腕嘆息。
當對上這雙世上最美妙、最動人的眼睛,哪怕是最鐵石心腸的男人,也要放下手中的屠刀、拋下心中的大業,只想溺死在這溫柔鄉之中,和她相伴上一生一世。
可惜,花滿樓是個不折不扣的瞎子。
陸小鳳嘆息著搖了搖頭,將酒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花家待客的美酒,價值不菲、酒液也香醇,他卻嚐到了一絲苦澀。
一舞結束,紛飛的櫻花飄落滿地,美得如夢似幻,將那位“張兄”身上的妖氣逼的無路可退,亦回不去銀鈴之中,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消弭在淡粉的煙霧之中。
十九結束了系統託管,盈盈一禮。
她回到坐席上,跳過舞后的眸子水光潤澤,如花蕊上的一滴清露,這時帶著笑意看過去,柔聲問:“陸公子,好看麼?”
陸小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