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吹雪與陸小鳳二人去看綠紗帳,還不忘叮囑陸小鳳道:“務必噤聲,葉城主身患奇疾,這幾日一直精神不濟,這會兒才將將睡下一個時辰。”
綠紗帳內,葉孤城在夢中仍是劍眉微蹙,雙目緊閉,蒼白的肌膚上滲出了一層薄薄的汗,顯然睡的並不安穩,西門吹雪見他如此,亦皺了下眉頭。
天子的說辭,他方才不過信了五成,不過一見葉孤城如此情狀,顯然大病在身並非作假,與江湖之中傳聞的身受重傷大同小異,不免多信幾分。
“這是猙的妖氣在作祟,讓人在睡夢之中也不得安寧,無論清醒與否,都只能淪陷在無盡的殺伐之中,最終迷失本心,在精神崩潰後躁鬱而亡。”
白龍不疾不徐的為幾人解釋了猙的可怕,隨即取出一方刺繡祥雲的錦帕,在葉孤城的額上擦拭了一下,道:“凡胎本難以抵抗妖物的詭力,不過葉城主內力之深厚、心志之堅定非常人能及,能在妖力下堅持如此之久,已經十分令人驚歎。”
早在陸小鳳等人初見寒暄之時,他就已經守在葉孤城身側,自然明瞭到底發生了什麼,葉孤城的雙唇緊緊的抿著,雪白中衣下蒼白的指節微微顫抖,顯然是深陷在猙的妖氣所營造夢魘之中。
“只是一縷妖氣,就能令葉孤城如此狼狽,也難怪龍君千年前要下令,不準妖物現身人前了。”
陸小鳳苦笑了一聲,他在櫻花妖的任務裡見識過魍魎之匣的可怕,自然比尋常人更加理解這個命令存在的意義,忽的詢問道:“似魍魎之匣、猙這種會傷人的妖物,莫非都被龍君封印起來了?”
白龍悵然一嘆,那隻完好的、晴空似的眸子裡映出一片瀲灩的水光,彷彿有無數他人不曾知曉的回憶藏在其中,他點了下頭,確認道:“不錯。”
陸小鳳的嗓子有一點幹,他在一瞬間想到魍魎之匣亦是因為鬆動的封印,所以才被漁人打撈起來,又被歹人所用,還有近日破封脫逃的猙。
莫非......龍君的身體狀況不佳,所以封印才會不時的出問題?要知道龍君,可就是大明的國運...
陸小鳳心念一轉,沒有在天子面前問出這個可怕的問題,他的視線落在葉孤城身上,就像尋常的、擔憂生病好友的友人一般,詢問道:“葉城主夢魘的症狀令人擔憂,龍君可有什麼緩解的辦法?”
見眾人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擔憂的神色,白龍搖了搖頭,輕聲道:“暫時沒有方法,吾是可以驅散妖氣,不過也會因此打草驚蛇,令猙有所發覺而提前脫逃,介時不知會因此令多少百姓限入苦難。”
這是個藉口,事實上,只是因為任務者的組隊任務還沒有完成,方才又借用白龍的身體威懾一眾武林人士,世界意識的反噬令他提不起一丁點妖力,還能應付陸小鳳幾人就已經用盡全力了。
不過思考了一下之後,任務者伸出一隻手,輕輕握住了葉孤城的手腕,他記得對方之前清醒的時候,在靠近自己之時似乎痛苦緩解了一點,思來想去,應該是一目連溫柔的氣息對此有所幫助。
果然,在被那如白玉雕琢的手握住的同時,劍客英俊而蒼白的臉上,緊皺的眉頭放鬆了,急促的呼吸似乎也平穩了下來,不再如之前一般痛苦。
小皇帝不知道在想什麼,神色糾結的:“......”
顏狗皇帝眼巴巴的趴在床邊,先看了一眼孤傲冷漠、非常符合自己審美的葉孤城,又看了一眼溫柔端方、能讓自己改變審美的白龍,突然發現他們在牽手手,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羨慕誰。
陸小鳳不想說自己又秒懂了,只能委婉的提醒他:“陛下,時辰不早了,您明天還要上朝呢。”
小皇帝一個激靈,這才想起來自己和這群為所欲為的江湖人不同,是個朝九晚五996的社畜,只能遺憾的嘆了口氣,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