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刻枯榮禪師的喉嚨一甜,伸手一摸下頜,已經吐出半口心頭血,叫他身旁的無我禪師忍不住唸了一句佛號。
“負載國運之凰鳥,一生枯榮氣象豈是凡人肉眼能看穿?枯榮,你失禮了。”
無我禪師嘆了口氣,探了一下他的經脈,發覺心神受損之下,他的枯榮禪功也有了後退,不由道:“十年功夫一朝喪。”
鴻鵠在意識之中拉開系統地圖,發覺枯榮禪師的血條掉了一截,整體血量卻有提升,顯然不止心神受損,還有所收穫。
她從容的道:“不見得,萬物之枯榮自有定數,能夠觀想超脫於定數外的道,他今日所得到的,早已超過了失去的。”
果然,枯榮禪師擦去唇邊的血跡,向她深深地行了一個佛禮,道:“不錯,今日能見凰鳥,果真叫老衲受益頗多……。”
說罷,他向左右的和尚吩咐道:“自今日起,天龍寺閉寺不出,直至小王爺與鴻鵠再回大理,天龍寺才可重開寺門。”
如此一月之後,段譽的傷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大理境內也再沒發生四大惡人做下的惡事,段延慶竟未傳來一絲異動。
段譽身在天龍寺內,還不知段正淳已與秦紅棉、甘寶寶舊情復燃,又為他認下了一個妹子,只暗暗的想道:“難道是媽媽想多了,那段延慶號稱惡貫滿盈,又怎會跟世代禮佛的大理段氏有什麼關係。”
誰成想,當日下午,段正淳就派遣了一名侍衛來到天龍寺,告知段譽道:“小王爺,王府來了一位中原客人,王爺請您晚膳前回去一趟,說是對方想要見您。”
段譽一怔,心中有些捉摸不清:中原來的客人?他上次去中原,除了鍾靈和木婉清之外,似乎也沒認識什麼新的朋友。
想到這裡,他疑惑的問道:“你可知道來人是什麼身份?可曾說過認識我?”
侍衛拱了下手,道:“小人不知,不過小人曾在王府見過他的家臣和婢女,其中一位叫做包不同,說是來自姑蘇的慕容家,王爺接見的,應當是他們的公子。”
“……南慕容、北喬峰,莫非是姑蘇慕容復?無緣無故的,他來大理做什麼。”
段譽心中嘀咕了一句,隨口應付了侍衛幾句,這才飛奔去鴻鵠的禪房,飛速敲了幾下門,叫道:“鴻鵠姐姐!我爹方才派了侍衛來尋我,叫我回一趟王府,去見一箇中原人,今日不能陪你種梧桐了。”
自從解決了北冥神功帶來的內力駁雜的問題,段譽的武學進境飛快,六脈神劍雖說還是時靈時不靈,一陽指卻已經十分嫻熟,近幾天來都在修身養性,種梧桐。
“我知道了,不需要我陪你回去麼?”
鴻鵠有一些奇怪,段譽一直以來,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她身邊,不願意分開一刻,這時怎麼不詢問她是否一起回王府?
她倒是想知道,在這個時候,有資格讓段正淳接見的人之中,有誰來了大理。
“…………這、不會麻煩鴻鵠姐姐嗎?”
段譽猶豫了一下,不太想讓鴻鵠知道自己的私心,聽聞慕容復出身姑蘇慕容世家,是燕國皇帝的后羿,面如冠玉,風度翩翩,文武雙全,瀟灑閒雅,機警多智…
想到這裡,他的心中一驚,想:我作何要把自己和慕容複比較,莫非我竟起了獨佔鴻鵠姐姐的心思不成?若果真如此,我和雲中鶴那卑鄙小人又有什麼區別了!
轉念一想,鴻鵠之容光舉世無雙,作為一個尋常男子,這念頭再正常不過了。
原來這段時間他和鴻鵠朝夕相處,心中不自覺生出了幾分獨佔欲,作為一個尋常男子,實在不想將凰鳥這與世人分享。
“無妨,你的傷還沒有痊癒,萬一又在王府出了什麼意外,叫我寢食難安。”
鴻鵠已經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