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靈,自然不好看做尋常珍禽,而是個平等的物件。
故而,段譽斟酌了一會用詞,才終於確定了稱呼,張口叫道:“鴻鵠姐姐,無我大師說你是為我而來的,是也不是?”
一眾人等凝神屏息,期待著枝頭上的凰鳥做出回應,每個人的眼睛眨也不眨。
“他說的不錯,我的確是來尋你的。”
鴻鵠的語聲悅耳的令人心動,它在梧桐枝上展翅而起,這昳麗、奇幻的夢一樣的生靈,如羽毛一般,輕盈的落了下來。
它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赤色的眸子裡只有平靜和安寧,卻一點都不令人覺得反感,彷彿它生來就應該高高在上、俯瞰眾生,落於塵世反而是對它的一種褻瀆。
段譽怔了一怔,未曾想到這美麗的鸞鳥所發出的聲音,竟然如此空靈悅耳,若非親眼目睹,只怕會以為是一位絕色佳人的低語,他道:“你……你來找我做什麼?”
或許是覺得這一句話有些冷漠,他連忙補充道:“我是說,鴻鵠姐姐有什麼事是需要我做的,儘管吩咐,一定辦到。”
短短一盞茶的功夫,這個書呆子已經全然沉浸在了凰鳥優雅動人的身姿之下。
段正淳無奈的嘆了口氣,心知他就是這個性子,只能暗示了他一聲:“譽兒。”
段譽一點都沒明白,茫然道:“爹?”
段正淳:“…………”傻兒子,傻兒子。
他對鴻鵠雖然也有幾分好感,可一聽到段譽這句話,頓時就敲起了警鐘,再祥瑞的鳥兒,終究也是非我族類,若是對他的兒子有所圖謀,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鴻鵠的眸子眨了眨,若有所覺的看了段正淳一眼,又看了一眼圍牆之上,似乎是察覺了有誰藏在王府裡,關注著他們。
追著木婉清而來的秦紅棉一驚,心中敲起了警鐘,這一眼又輕又冷,彷彿看透了她所有的心思,在警告她不要生事端。
她放不下段正淳,因而追著木婉清來到大理,一直在王府外關注他們,自然也見到了這隻凰鳥,心中忍不住生出妒意。
這隻凰鳥……莫非真是預示著刀白鳳不成?她是段郎的王妃,身後有擺彝族的勢力支援,只要她在,段郎就絕不能娶她。
段正淳不知,自己昔日的舊情人已經追到了大理,他只聽到了鴻鵠的嗓音,依舊難得的輕柔和動聽,對段譽道:“我丟了一樣東西,要你陪我去中原尋回來。”
這個“陪我”和“去中原”資訊量很大。
段譽還沒來得及回答,段正淳先按住了他,先含笑開口道:“不知鴻鵠姑娘丟了什麼東西,不知段某可否幫得上忙?”
鴻鵠的眸光清冷,淡淡道:“不行。”
眼見段正淳皺了下眉,似乎有什麼話要說,無我大師連忙唸了一句佛號,示意他稍安勿躁,開口道:“阿彌陀佛,龍鳳有關於皇朝運道,輕易不會落於人世。”
他的目光落在凰鳥的身上,帶了一點探尋和擔憂的神色,道:“鴻鵠施主如今卻來到了王府,想必是丟了一樣寶物。”
而且,必然是一件至關重要的寶物。
果然,凰鳥的眸子垂了下來,確認的點了下頭,它似乎識得無我大師來自於天龍寺,不知為何,態度竟然緩和了一些。
“不錯,於我而言的確是一樣寶物。”
鴻鵠的語聲空靈,徐徐的道:“鳳凰五百年一涅槃,而後就會陷入沉睡,護佑一個王朝的安寧,而今我從夢中驚醒,是有人趁我沉睡之際,偷走了我的火靈。”
無我大師的眉也皺起來了:“火靈?”
顧名思義,“火靈”大抵是鳳凰涅槃之時所需的火焰,有人偷走了它,難怪鴻鵠從睡夢之中驚醒,要去中原把火靈尋回。
“火靈,是鳳凰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