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之脖頸修長、四肢有力,旁人看來猶如雪中青松一般高傲神俊,一看就是萬金難求的寶馬。
白日裡,益州城內還算熱鬧,如此神俊的寶馬,自然也能引得眾人低聲討論。
而這寶馬的主人,自然也並非凡人。
他翻身下馬,十九這才看清,那牽著馬兒的,竟是個年少華美,氣宇不凡的俊俏公子,披著件雪色捲雲紋大氅,將手中的韁繩扔在小二手裡,又丟去一錠銀子。
正是五鼠之中的錦毛鼠,白玉堂。
“爺的馬兒,牽去喂些草料,好生侍候,若是有半點怠慢,沒你好果子吃。”
說罷,白玉堂眉梢一揚,安撫的拍了拍馬兒脖頸,問道:“小二,前幾日你這客棧裡,是否住下了一位姓展的公子?”
小二點頭哈腰的陪著笑,說道:“大爺,姓展的公子沒有,姓鄭的就有那麼一位,似乎是同父親來益州拜會叔父的。”
白玉堂皺了下眉,道:“姓鄭的?”
小二確定道:“可不是麼,咱們益州多少時日不來外鄉人了,客棧也就住了這麼幾位客官,難道小的還能記錯不成?”
白玉堂心緒一轉,剛想開口,忽的抬起頭來,那雙狹長而漆黑的眸子裡,滿是森冷和狐疑,定定的看向二樓,道:“小二,二樓的客房裡,住了個什麼人物?”
小二一頭霧水,心道:莫非這俊公子看美人兒的時候,眼睛都能穿透牆壁麼?
這一耽擱,白玉堂已望了過來,小二被他的神色嚇了一跳,忙道:“不是什麼人物,只是小鄭公子的紅顏知己,金屋藏嬌了數日,深居簡出、從不拋頭露面。”
紅顏知己?怕不是個蛇蠍美人罷!
白玉堂冷哼了一聲,他武功不俗、動作已是極快,卻仍未見著那在暗中窺伺之人,只望見一雙清冷的、天青色的眼睛。
那是一雙女人的眼睛,且絕對是一個美麗女人的眼睛,眸光一如清泉般動人。
可對白玉堂來說,他非但並不心動,反而有一種被天敵盯上的毛骨悚然之感。
他不悅了蹙了下眉,隨即收回視線,又對小二道:“那小鄭公子,可是劍眉星目、英姿勃發,風姿之卓然世所罕見?”
小二愣了一下,驚道:“大爺說的不錯,這父子倆住店的時候,小的還有點奇怪,大鄭先生這頭頂,好像有一點綠……”
畢竟展昭的外表,應是英俊瀟灑、身形修長,而包拯膚色微黑、體型富態,雖說氣度不凡、不怒自威,可小二怎麼看都覺得,展昭更像旁邊白麵微須的公孫策。
白玉堂玲瓏心腸,一看小二這一言難盡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猜測不錯,遂勾唇一笑,道:“爺問你,小鄭公子去哪了?”
小二神色為難,吃不準該不該回答。
白玉堂丟給他一塊碎銀,他著錦衣戴玉冠,並不在意這點銀子,道:“爺是他的朋友,你直說就是,不必吞吞吐吐。”
小二拿著銀子,彷彿拿到了一記定心丸,壓低了聲線,回道:“小、小的早上多留意了一眼,小鄭公子往西街去了,那邊的鋪子已關了大半,除了咱們益州的知府衙門,就剩一間……一間‘男人去不得’。”
白玉堂頓了一下:“……男人去不得?”
小二小聲解釋:“是賣壯陽藥的,小鄭公子總不會去打官司吧,應該就是去買壯陽藥了,小的今天早上就發現了,小鄭公子跟美人胡鬧了一晚上,臉都白了。”
白玉堂神色複雜的:“…………”
他倒不是不相信展昭的君子之風,畢竟展昭此來益州,就是為了查案,知府衙門定然要去,那“壯陽藥”只是無稽之談。
可他沒有想到,堂堂“南俠”,竟也有被人如此誤會的一天,還“男人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