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起。”
顧貞然嘴上答應,眼睛卻注意著他扭頭的動作,心想:奇怪?他又在彆扭什麼?
她當然無法理解秦坷甄現在的心情,是說,雖然他在外表現得挺親和的,待人處事也比之前溫和多了,但顧貞然在他心裡總是像一個疙瘩,怎麼解也解不開。如果說小時候還是有一點好奇,並且輕蔑。
那麼現在秦坷甄自己也說不清自己的感覺,她對他來說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存在呢?
是他家救命恩人的女兒,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甚至是他未婚妻的姐姐。
但同時也是他不想接近的人。
越是不能解釋這種感覺,越是無法面對張芸這個人,有著九年的相處時光,卻從來沒有親近過。
當年在張大夫的病床前,他無法拒絕對方的要求,他也知道自己受了人家多大的恩惠,如果在這種時候拒絕了,那就是忘恩負義,和京都那群人一樣混賬!
可是!
如果單單只是讓他照顧牡丹的下半輩子還好說,張大夫居然想讓自己娶她!只有這一點他無法接受。
鎮上的人都將他與牡丹扯在一起,他渾身上下說不出來的彆扭,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會想起張芸,在那個人面前,無論是良好的修養還是最擅長的偽裝,到口中的話語最後都成了帶著刺的不良態度。
真是奇怪。
顧貞然自然不知道秦坷甄在想些什麼,她只知道對方又在盯著自己,這種即刺背又讓人莫名心驚的感覺,真是過了多久都熟悉不了。
而且顧貞然注意到了,雖然他常常這麼看著她,但多數都是無意識的,因為只要等他回過神來,本人又會立馬露出一種懊惱又疑惑的神情來。
要不是知道不可能,她幾乎要生出一種,對方暗戀自己的錯覺來。
晚餐過後,顧貞然要去給菜園子澆水,九年過去,張家的環境也有了一些變化。
菜園子不全是她們的,還有隔壁范家一份,范家有個兒子和她差不多年齡,生日先她一兩個月,所以顧貞然暫且喊對方大哥。
才十四歲的年紀,卻長得十分高大壯實,許是常年下地的原因,對方的面板黝黑,光是看著就很有力量的身體,每每讓顧貞然驚歎不已。
她前世見過力士的比賽,只覺得這十四歲、將近十五的少年發育的太過良好,都可以與那些練家子比劃比劃了,小夥子人高馬大,取得一個與他相襯的名兒,叫範大牛。
在這鎮子上,沒有幾個人沒受過張大夫的恩惠的,所以沒有幾個人對顧貞然不好,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親近她,範大牛作為她的鄰居,是少有的她的同齡夥伴。
往常他們交流感情的地方,就是這片菜園。
張家這半邊地歸顧貞然管,范家那半邊地歸範大牛管,兩人閒著沒事就聊了起來,聊著聊著,就成了難得的好朋友,平日裡誰得了什麼有趣的玩意兒也會與彼此分享,所以,顧貞然也沒有想太多的,把秦坷甄帶來的那個蛐蛐罐兒給拿了出來。
範大牛的眼睛頓時亮了:“這是什麼?!你還玩這個?”
顧貞然拿著手中的東西轉了轉,隨後搖搖頭道:“蛐蛐兒,上次你不是念叨來著嗎?反正我也不喜歡玩,諾,借你玩。”
範大牛兩眼筆直地接過她手裡的玩意兒,仔細看了看,接著忍不住大叫:“哇!還是極品!你從哪來的?”
“……嗯?”顧貞然看他興奮的樣子,忍不住湊過去學著他的樣子,左看看、右看看,也沒看出門道來,跟著抬頭問道:“怎麼了?很厲害嗎?”
“厲害!當然厲害!”果然女人就是不識貨,“你過來看啊,看它的頭是不是很大,頭型長得像壽星的腦門兒一樣凸出,這顏色屬青金色,是十分罕見的!我看它氣宇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