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月,正常男女需要多久能懷孕,她不知道,但是這絕對不是葛老所說的那樣,什麼子嗣困難……
羅溪玉怔怔的坐在那裡,半天沒有回過神。
回過神她又替自己把了脈,反反覆覆,可是無論怎麼把都是有孕的跡象,她頓時往後一仰,覺得整個頭陣陣發暈,精神像支撐不住一般開始有些渙散。
前幾日未吃多少東西,嘔吐的厲害,加上連連受到驚嚇,如今似乎再也堅持不下去,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好在屋裡還算曖和,又是臥在床上。
她不知自己多久才醒過來,似乎天已經黑了,小二正敲著門問要不要熱水。
她有多久沒有洗過澡,自從走的時候就開始,雖然身體不至於發臭,但是也極不舒服,那小二倒是個熱心腸,大概是知道她病了,不僅幫她將浴桶水兌滿,見她午飯沒有吃多少,還取了些後廚剩下的些點心來。
畢竟羅溪玉現在滿臉紅疙瘩,實在是讓人興不起什麼好感。
而她又因為經歷過打劫一事後,猶如驚弓之鳥,別人的熱情,她反而更覺得畏懼,再不敢貿貿然的與人搭話,不過在見了小二胸前有白芒後,總算是微微放下些心來,有白芒的人雖然不一定就是好人,但能說明他一直在做好事,遇人不淑的機率相對的低。
洗澡的時候,羅溪玉忍不住的用手摸著腹部,從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後,她極為震驚,甚至擔心,彷徨,卻沒有一點點想要打掉它的念頭,羅溪玉不知道為什麼明知自己的體質特殊,生孩子對她來說不止是鬼門關,還是痛死的地獄。
但是她就是發自內心的慶幸,這與孩子的父親無關,只是不敢相信,慢慢的接受,到最後欣喜著這個孩子的存在,那種讓她振奮的心情。
雖然她仍然擔心,但這與孩子無關,只是怕自己照顧不好它,它那麼艱難的來到自己身邊,在自己最艱難的時候,似乎給了自己力量一般,想到從此有一個有血緣的存在,它需要自己照顧,它是自己的唯一,只屬於自己,而自己也是它的唯一的保護,它永遠不會背叛她,甚至還會叫她娘。
一想到這個,她心裡就覺得有一股股的暖流,有一種衝動,之前的那些抑鬱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她不知道自己會這麼喜歡這個孩子,即使它現在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但是就是割捨不掉的那種血脈。
讓她什麼難受傷心了無生趣,通通都不想,腦子裡此時只想著它。
羅溪玉用手慢慢的撫摸著還不明顯的腹部,想到裡面有個與自己同血脈的生命,心頭頓時湧出無限的勇氣,便是連蒼白又餓得發表的臉色,都不由有了一絲紅暈。
之前連看都不想看一眼的食物點心,此時的洗過澡,換了讓小二買來的厚棉衣,此時坐在桌前,幾乎是狼吞虎嚥的吃著,在船上時看著食物就想吐,連口水都不想喝,混混噩噩。
可是此時的她卻是拼命的往嘴裡塞食物,不去想會不會吐,只想著多吃一點,不能讓身體垮掉,現在的她不是一人吃一人飽,而是一人吃兩人的份。
絕不能讓肚子裡的孩子餓著。
可是她的反應實在是太嚴重,嚥下去就又吐出來,肉,蛋,魚,哪怕是帶了油星的炒菜,吃了都噁心,什麼都不能吃,吃什麼都吐,只能咽一點點米飯。
折騰的她淚都流了下來,她只能乾嚥著米飯,因為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瘦下去了,再瘦下去孩子恐怕保不住,她要吃,哪怕只是吃米飯。
可是光吃米飯營養不充足,於是她塞給小二些錢,讓小二給她買來酸梅子和辣果子點心,都說孕婦不是喜歡吃酸就是喜吃辣,羅溪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看自己能不能吃些,結果吐得的天暈地暗,她身體本來就極為虛弱,此時跪在馬桶邊吐得都快直不起腰來。
待像老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