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尷尬的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然後悶頭看著車廂上鋪墊的白色絨毯不做聲。心裡揣摩著芙羅拉那些話的意思,更是有苦說不出,憋悶得心裡難受,芙羅拉所指的憲法,就是那條一妻多夫合法的法令而已,她能以人格保證,無論是剛剛出修道院還是現在她從來都沒往這方面想過,也許換個女孩子會覺得丈夫多了幸福又值得炫耀,可是薇薇安見識到的男人一個都讓她消受不來,更別說按著律法和多個男子結婚了!再說,她現在明面上的身份是塞德里克大人的未婚妻,三大騎士長其中之二都已經結婚,也沒見人家和幾個男人分享妻子。芙羅拉怎麼會認為自己糊塗到當著騎士長的面對其他男人痴迷到需要她來提醒的地步呢?薇薇安心中忿忿不已,又苦於無法跟芙羅拉解釋她和里昂的關係,一陣煩躁湧上,她順手抓起木桌上的茶杯恨恨喝了一口,又吞嚥不及被嗆得咳嗽了起來,更是面紅耳赤狼狽得很。這一切看在芙羅拉眼裡更成了她心虛的明證!
見薇薇安嗆得難受,芙羅拉伸出手去輕輕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手底下這單薄柔弱的身子又讓芙羅拉心頭一酸,這麼一個好好的小姑娘,若是她無法真正愛上騎士長,那麼她是註定沒辦法享受真正的愛情了,再說薇薇安一天比一天出落得明媚絕倫,只怕騎士長大人會對她握得更緊絲毫不會放鬆,若是知道她對別的男人起了念頭,她又怎麼承受得住騎士長的怒火?到時候,只怕剛剛復興的整個家族也會受到莫大牽連。
芙羅拉的這種擔憂看似自私,其實是非常正常且合理的,薇薇安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她早就將她視為己出,即使兩人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那份在艱難歲月中積累下的親情已經讓母女連心密不可分。可是,芙羅拉並不只是薇薇安的媽媽,她還是霍爾大公的女兒,雷克斯的母親,扎克的妻子,她的周圍有骨肉相連的一大家子人,她不可能只考慮到薇薇安的感受,況且塞德里克騎士長位高權重,自身能力更是高深不可測,她當然會希望薇薇安與騎士長的感情愈加融洽,最好產生真正的夫妻深情,這樣不單單是為了自己的幸福與家族,更是為了薇薇安能過得更好。
母親的手掌在背後輕撫,動作溫柔得像輕柔的水流,薇薇安滿腹苦水登時消散,她忍耐里昂與他虛以委蛇是為了什麼,還得兼顧著騎士長的想法,小心翼翼地夾在中間生怕惹怒了任何一方,又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芙羅拉嗎?只要她平平安安健康美滿,她就是再艱難數倍也是願意的。若是隻有她自己,她就是死也不會再次在里昂面前低下頭的。
眨了眨因為嗆水咳嗽泛紅的眼睛,薇薇安說道:“媽媽,不要擔心,我都明白。”
芙羅拉見女兒紅了眼睛,忙笑著打岔:“來,看看給瑟琳娜帶的禮物,有一套首飾你還沒看見呢,是我託人從帝都的老姐妹那兒帶回來的,工匠打造得特別精細,等你出嫁的時候,媽媽也給你挑一副同樣漂亮的!”
馬車外,里昂與鈷藍遙遙對視一眼,對方在想些什麼,自是心知肚明。
與瑟琳娜分別了這麼多時日,再次見到她的時候,薇薇安還是吃了一驚,這還是那個開朗活潑小口常開,有時候甚至有點兒沒心沒肺的瑟琳娜嗎?原本健康的蜜色面板暗淡無光,整個人消瘦了不少,以往可以承托出她姣好身材的連衣裙竟顯得有些空蕩,臉上卻還強笑著與芙羅拉行禮,挨個問候客人,只是一見薇薇安之時,瑟琳娜扁了扁嘴,還未出聲淚水便含在了眼中,似是承受了極大壓力,終於找到了傾瀉口一般,瑟琳娜居然顧不得陌生客人在場,撲上去抱住薇薇安就哭泣起來,口中卻說著:“薇薇安,我太想你了,嗚嗚,想死你了”
“這孩子,就是跟她妹妹感情好,也不分場合了,真是的!”奧德莉埋怨著,熱情萬分的摟住了芙羅拉的肩膀,“芙羅拉,你可到家了,你大哥都不知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