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不是很可惜?”鄭磬看完照片,又仔細觀察起嚴博益,“你和你媽媽挺像的,嗯……她看著比你脾氣好。”
嚴博益沒否認:“我記得,她除了照顧我還時常打電話,幫他拉關係通門路。她臉皮薄又不擅和人交流,現在想想,拉下臉求人幫忙,對她來說有多不容易。”
“他是指你父親?”
“對。”嚴博益厭惡的說,“他不配做父親,也不配做丈夫。他的事業步入正軌,卻對我媽媽的付出不屑一顧。我記得她為他端茶送水,不計較他的臉色和脾氣,他卻毫不在乎,甚至嫌棄她古板乏味。”
“可她寧願摟著我哭,也不願發生爭吵。”嚴博益眉頭緊鎖,“直到夏從珍挺著肚子找上門來,她才如夢初醒般,哭著要和他離婚。”
嚴博益笑出聲來,“可這就是他想要的。”
鄭磬主動握住嚴博益的手,安撫的揉了揉。
嚴博益又回握住,兩人十指交纏,讓鄭磬緊張起來,卻沒掙脫。
“夏從珍做了不少手腳,造謠我母親是一個養尊處優,不體諒丈夫辛苦,講求奢靡的女人,卻把自己隱藏起來,等他們離婚後才現身,同時把自己塑造成體貼知性的好太太形象。”嚴博益說,“那些年,我媽都認真做一個賢內助,很少在公共場合露面,也沒多少人知道她。她對自己的婚姻傾注了心血,面對外界的猜測非議,連辯駁的心思都沒有,帶著我回到了她的家鄉,搬去了外公留給她的那套房子。”
“從那以後,她憔悴了許多,沒有心思打理花草,整個人都蔫蔫的,我怎麼也哄不好她。她身體越來越差,時常頭疼,去醫院檢查完,她躲進房間一天沒出來。有天,她接了通電話,緊接著就病倒了,纏綿病榻數月,沒多久竟然去世了。”嚴博益憤恨的說,“後來我才知道,她被查出了惡性腫瘤,而那通電話是夏從珍打去的。”
“她的葬禮由外婆操辦,外婆把我拉到身邊,讓我看母親的最後一面,她面容安詳,臉上還帶有一絲笑容。那天回去後,我一個人躺在房間裡,母親的死像天塌下來一樣,我從沒想過的事卻發生了。”
“那你怎麼辦?”鄭磬問,他想起嚴博益坐在窗前看書的背影,孤單又筆直。
“我父親聯絡了我,因為夏從珍的孩子沒了。他那時才想起我,我陡然體會到母親當初的心情,但是外婆年紀大了,我不能拖累她,再說,不就應該是他撫養我嗎?”嚴博益又掛起笑容,“夏從珍不願我回去,我也不想回去,還住在那棟房子裡。他請了人照顧我,而我就像私生子一樣被養著。”
鄭磬聽得難受,說:“我知道了,你別說了。”
“快說完了,我那時一心想著要回去找夏從珍和他的麻煩,認識你後,想法漸漸淡了,每天都很開心。”嚴博益說。
“我怎麼沒覺得你多開心?”鄭磬開玩笑說。
“我還以為自己表現的很明顯了……”嚴博益說,“後來我發現自己出門時,身後總有人偷偷摸摸跟著,我擔心是自己的錯覺,又不得不防。祝青玉是我在A市時的玩伴,那些年一直有聯絡,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了他,他安排了人,讓我把人引出來……之後你知道的,是我利用了你……對不起。”
“算了。”鄭磬說,“繼續說吧。”
“從那人嘴裡知道,確實和夏從珍有關。她雖然做事狠毒心機重,但做不出害人性命的事,是她的姘夫擅自為她解憂,找的人。”嚴博益說,“我父親不知道她有參與,但聽說我差點受傷,就第一時間把我接了回去。我不能違抗他,對不起。”
“嗯……”鄭磬輕聲答應。
“我和葛憐笑之間也沒什麼,互相利用,沒有別的。”嚴博益注視著鄭磬的眼睛,“我說完了,你肯不肯原諒我?”
“我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