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問話。
疼痛,難受,胸口很悶。為什麼會這麼難受呢。昌浩已經被疼痛折磨得無法思考這個問題,只能任由它一直襬在那裡。
越是思考,思緒就愈混亂。他只是一個勁兒地驅使自己動起來。
昌浩低下頭,急促地呼吸著。胸口的傷處在痛,全身上下都覺得很重,在這種狀況下根本就動不了。
有什麼聲音在啪嗒啪嗒地響。昌浩以為是從傷口流出的血滴落的聲音,但並非如此。
不知何時,透明的淚珠一滴滴地順著臉龐滑落。
“……咦……”
為什麼會流淚?昌浩想用被鮮血染紅的手指拭去眼淚,卻又在將要觸碰到臉龐時停了下來。不能用如此骯髒的手來擦眼淚。
這雙鮮血浸溼的手,不能握住那個孩子的手。也不能讓他看到。
昌浩閉上眼睛,肩膀微微顫抖著。
“……好痛……”
“嗯,是啊。”
“又痛苦,又難受……”
“嗯,確實沒錯。”
“為什麼這麼痛……”
面對想到什麼說什麼的昌浩,青年以輕描淡寫的口氣說道。
“那是因為你忽略了重要的東西啊。”
“……誒……?”
昌浩緩緩抬起頭,注視著青年。
青年把手背在身後。
“因為人類是不可思議的生物,只有在他痛苦難耐的時候,才不會忘記造成他痛苦的原因。不過……”
他停頓一下,輕嘆一聲。
“那並不是真的不知道,只不過是忘記了而已。”
即使是忘記了,或者是將其隱藏在記憶的最深處暫時看不見,它仍然存在。
“在你的心中,那道傷口早已形成。從你假裝自己看不到,想轉移視線開始,它就變成了真正的傷口,並且伴隨著疼痛,以眼睛能夠看見的形式出現了。”
昌浩猛地一震。
這道位於胸部的傷口,正是他到目前為止都不想看到的東西。
“這種被稱為心之傷的東西,處理起來非常棘手。我也常常被師父訓斥,說如果想要提高咒術的精準度,就得好好學習瞭解人的內心活動……算了,那件事暫且不提。”
青年咳嗽一聲,將談話轉回正題。
“你之前忽視了自己的疼痛吧?那一來,就會神奇地感覺不到疼痛。但疼痛並不會消失,只是感覺不到了而已。這是一種被稱之為麻痺的現象。即使如此,傷口也仍然存在,這個事實是不會有所改變的。如果不進行治療,傷勢就會擴大。或者說,只會強迫自己陷入不斷墮落的迷途。現在的你就是如此。”
青年指著昌浩,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在遇到痛苦就選擇逃避的人中,還有另一種型別。他們覺得沒有必要跨過這道難關,自己的想法才是正確的,強迫自己信服自己的說法。不願承認自己心中有傷,如果被人指出來了,還會大發雷霆的說“根本就沒有這回事!”。因為你不是這類人,所以我才幫助你。不過,在心裡默默承受的這種型別更是讓人難以處理的呢。”
青年皺起眉頭,露出苦澀的表情。
“這一點真的很像呢。”
昌浩眨了眨眼睛。
這個男人多半是在把誰和自己做比較,自己似乎跟他的某位熟人有幾分相似。也就是說,果然他認識自己嗎?
是在很久很久之前,自己還不能記事的幼年時期見過面的嗎?還是他單方面的認識自己呢?
昌浩晃了晃有些眩暈的腦袋,提出了這個疑問。
青年眨了眨眼,再次狡黠地一笑。
“你只猜對了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