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雖說稍微有點涼,但是也用不著…”
“比什麼都不做好,這是我自己心情的問題”
白虎不以為然地一邊說,一邊警戒般朝已經關上了的懸窗外面望著。
“剛才昌浩他們出去了;今天還是翻牆出去的;他們今天走大門不也可以嗎?”
深夜出去巡視時另當別論;像今天;這種晴明也知道他們要出去的情況;就完全沒必要翻牆出去。
“這個就隨便他,等他自己察覺吧。”
想到昌浩的老實淳厚的個性,晴明微微一笑,按理說跟他一起出去的小怪本來應該能想到這一點,可是看起來它還沒有恢復常態想不到那麼多。
不過,如果再過些日子,應該就可以恢復到跟以前差不多的狀態了吧。
晴明苦笑這嘆息一聲,突然想起自己剛才睡著時所作的那個夢。
是關於很久以前的夢,夢中,連長相都記不清楚了的母親,正低頭望著自己。
晴明記事以後母親便不在了,不是去世,而是不知去向。
長大後詢問父親時,父親回答的是“不見了。”
而關於母親不見了的原因,卻怎麼問父親都不肯回答。
閉上眼睛,夢中的情景浮現在腦海。
母親的臉龐因為逆光所以看不真切,看不清她的臉上是什麼表情,也不知道她是用什麼樣的眼神看著年幼的兒子。
甚至連撫摩著兒子額頭的那隻手,究竟是溫暖還是寒冷,是柔和還是粗糙,這些都無法知道。
只要平時應該是束著的黑髮,散落下來垂到自己的臉龐,逆光的白色,和富有潤澤的黑色鮮明地留在記憶裡。
“吉平和吉昌也不記得若菜地長相了啊…”
聽說兒子們曾經藉助神將們地水鏡看過一次母親的長相,而自己連這都作不到,神將們也不知道自己母親長什麼樣子。
嘆了口氣,晴明眨著眼睛。
以前自己從來沒做過這樣的夢,為什麼自己倒下以後開始頻繁夢到這些了呢?著難道在暗示著什麼嗎?
“…晤,大概是我的大限快…”
晴明用輕的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嘀咕一聲,白虎的眼角一跳,瞪著晴明。
晴明用餘光注意到這個,故意裝胡塗地不和他對視。
“——”
房間裡充滿了壓抑地氣氛,最近連笑話也不怎麼說了。
晴明嘆了口氣,尋找著話題。雖然有點明顯是沒話找話地嫌疑,但是這樣地沉默實在是讓人覺得有點沉重,不,是太沉重了。
“對了,太陰怎麼樣了?”
白虎沉著臉盯著晴明看了一會兒,大概終究還是決定配合一下主人吧,兩手抱在胸前回答道:
“在異界反省,她做地事我都從玄武那裡聽說了。”
因為太陰在出雲有點出格;所以回來後馬上被白虎逮住;為了不受干擾特意帶回異界;〃促膝談心〃了四刻鐘(相當於現代兩小時)
聽到這個時間;晴明臉色一凜:
“…四刻? …”
白虎一臉不以為然地點點頭。
“對她不花這麼長時間細細教誨;她根本就聽不進心裡去。”
順便交代一句;白虎的說教既不是厲聲訓斥;也不是拿氣勢壓人;而是把太陰的哪種行為不對為什麼不對;從第一到第十條有理的分析出來;以此來促進她本人的自覺,接著再從第一到第十細細羅列出以上行為今後不可以再犯的理由;實在是再繁瑣不過的過程。
順便再交代一句;白虎的這種說教只是針對在非常時刻發作的太陰;平時他也不是這麼細膩的男人。
這也是白虎之所以成為太陰弱點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