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風塵僕僕而來,究竟在忙碌什麼?”東方閔笑著道,依然懶洋洋地坐在凳子上面,素衣如雪,通身剔透,沒 有起身,雖然禮數不周,但這些白衣玄劍門弟子卻並不見怪,依然對他畢恭畢敬。
首領抱拳笑道:“閔先生大概有所不知,最近這北疆出了些怪事,我們玄劍門便是來查此事的,而且奉勸先生,往 北走,要趕早,若是天黑,千萬不要往前走了!”
“哦,竟有此事?”東方閔笑容悠悠。
“頭兒,您別危言聳聽了,閔先生是何等人物,怎會怕這個?”
“對了,我怎麼忘記閔先生是……”首領不由拍了拍腦袋。
忽然,卻見東方閔的食指在唇邊掠過,玄劍門眾人立刻明白他不想洩漏身份,於是,只笑著稱呼他為閔先生,並不 談論往事,一群白衣人在一起很是熱鬧。
如今,留下來監視花閉月的暗衛看不明白緣由,心中也覺著奇怪。
那驛丞瞬間瞧出一些倪端,目光慢慢掃過東方閔。
他最善於察言觀色,此時已是把腸子都給悔青了,這個九品官職的少年他不怕,但人家與這個穿白衣的男子在一起 ,而這個男子又和玄劍門彷彿有什麼深密的關係。
像驛丞這種身份,平日裡雖然見過不少高官,偏偏連玄劍門高等弟子的衣角都摸不著,他瞪著對中間白衣如雪,高 貴俊美的年輕男子,半晌,吃吃的說不出話來。
他連忙吩咐雜役們好吃好喝的送上來,冬筍片、牛蹄筋、豆腐皮等八個冷盤,泡椒牛肉、椒香羊排、蒜泥烤肉、羊 肉湯等等十個熱菜,加上饅頭、珍珠丸子、水晶餃子等六樣點心,在炕桌上擺得滿滿當當。
如今,他不敢上去與玄劍門眾人攀談,只好來到花閉月耳畔道:“這位大人,之前,並非我有怠慢之意,實在是… …實在是因為您只是九品官階,我不能厚此薄彼啊。”
花閉月只覺胸中一陣煩惡,也不欲與他多說,淡淡一笑道:“這個我也相信你別無他意,不過既然官府如此規定, 以後大人對待北宮家族的謀臣,是不是也要按照規矩來,他們可是沒有任何品階的!”
“是!您說的是!”驛丞被噎了這一下,面色赤紅著回答。
可看到眼前東方閔與玄劍門如此親厚,他仍是厚顏地試探道:“我剛剛聽到眾人稱那白衣公子為閔先生,不知道這 位是……”
“原來大人想知道這個,可惜我這位朋友不喜歡別人知道他的身份!”花閉月見他深深望著自己,於是,低低道: “此人的身份是秘密,所以大人以後不要問那麼多。”
聞言,驛丞見花閉月似乎也說不準的模樣,頓時心裡又對她鄙夷起來,暗忖這少年一定是臉皮厚在路上攀附上的, 不過他也沒有敢言表出來,只是鼻中冷哼了一聲。
忽然,東方閔轉頭看向花閉月道:“花小公子,你也過來,大家都不是外人。”
花閉月前世對玄劍門的人並不熟悉,此刻只好笑著上前寒暄。
“這位是?”首領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位是北庭官員!”東方閔淡淡道。
“哦?這麼年輕就是官員?”眾人頓時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但很快就大笑道:“閔先生既然看中你,你一定前 途無量,說不定以後便是朝廷的紅人,我們可要仰仗著點。”
“好說,好說。”花閉月神情極是從容。
“對了,你可記得我給你的黑色令牌?”東方閔忽然在花閉月耳畔低低說道,花閉月微微頷首,心中閃過一絲淡淡 疑惑,東方閔接著道:“那便是玄劍門掌門的客卿牌,有許多貴族都曾經見識過的。”
花閉月心中微微一怔,那令牌原來是客卿令牌,不由心神一陣恍惚。
她的祖母當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