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門之中的那個師姐嗎?”
“這我倒是給忘了……”
“那人叫什麼名字啊?”
“似乎是叫唐時,這名字也怪得很。”
“便是這人一手毀了正氣宗?那他現在哪兒去了?”
“之前聽說滅了正氣宗之後,尹樓主似乎要對他動手,不想有個白僧衣的和尚出來將他救走了。”
“白僧衣的和尚?咦——”
唐時與是非便這樣從那群人身邊走過去,他倒不是最令人矚目的一個,會讓人一眼看到的只有穿僧袍的是非,畢竟是個和尚,在一群普通人之中太過突兀了,更何況還是個光華耀目的和尚呢?
東山大會將在後日舉行,因為正氣宗已經沒了,所以舉辦的地點定在了吹雪樓所在的曹夕山,可以想見,吹雪樓已經是隱隱之中的東山第一流第一門了,天海山與點蒼門緊隨其後。只是短短的幾年,就已經有了這樣大的改變,一眨眼,便是一個全新的時代了。
是非一直沉默地與唐時從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穿過,唐時走著走著,便站在最熱鬧的那一處地方,抬眼環視自己身周,便道:“修真界與凡人俗世,不曾有任何的區別,若是得幸飛昇,怕是仙界也不過如此。這塵俗也很美,超脫塵俗,又是何必?”
是非依舊不曾說話,只看著唐時在原地站了許久,這才又邁開了腳步,向著天海山而去。
秦溪此刻坐在大殿之中,與清虛道人說大戰之後的安排,申屠長老照舊不在這裡,只有那唐家老祖唐方坐在一旁,也聽著。
只是如今的秦溪已經是個金丹中期,唐方不過金丹初期,也無法與之相比,後生可畏,體現在秦溪的身上,便尤其可怕了。
清虛道人的修為,也不過是高了秦溪一線,如今秦溪已經肯定是下一任掌門的人選了,便是很多門中的事情也放手給秦溪處理,至於他自己卻是時不時地閉關,追求突破金丹期到達元嬰期了。
這邊秦溪剛剛說完了話,便感覺到了了下面的兩道很具有威脅感的氣息,似乎是透過了護山大陣,他將自己的靈識散開去,便感覺到了下面來人。
竟然是唐時與是非……
秦溪一怔,感覺清虛道人也知道了,便沒說話。
清虛道人的眉頭一下便皺緊了,同時震怒的還有唐家老祖唐方。只是他現在可稱得上是老祖,在唐時的面前其實也不過是個金丹初期的修士而已。
“有客來了。”
說得再露骨一點,有煞神來了。
現在唐時在東山跟魔頭真沒什麼區別,手中沾著無數的人命,下手狠辣,性情陰毒,不是個好相與的人物,處處都怕著他,見到他來了,所有人的第一個感覺是害怕。
是非也曾經造訪天海山,如今是故地重遊,卻別有一番感受。
唐時將手掌從那守門弟子的脖子上挪開了,朝著他一笑:“別害怕,嚇你的。”
這裡的人,說不定都是認識他的,畢竟當年唐時的事情在天海山鬧得也不小。
從前山的山道上去,便到了牌樓前面,而後走進去,一路沒有遇到阻攔,想必是已經有人通知過了。
過了那山下水潭,很快,就到了那長長的白玉階前。
唐時一指這臺階,便道:“當初你便站在這上面,說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可我那是便覺得你是個煩人的,若有一日橫劍相向,第一個便要將你那煩人的舌頭割下來。”
他那手指,指向的盡頭,便是那臺階的中央。
是非還是第一次聽他說當初的事情,卻想起事後他等在水潭邊大樹下,說他多管閒事。是非眼底劃過幾分恍惚,轉眼又隱沒了。
唐時回眸看他,轉瞬便甩了甩那寬大的袖袍,像是要將什麼東西揮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