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看著就有點蠢蠢欲動,奈何以他的修為實在是有些插不上話。
湯涯知道他心急,傳音給他道:“是非困在這鎖靈大陣之中,不是一人之力能夠破開的。大白天也不是破陣的好時候,還是要晚上……章血塵這人,其實淨會壞事。”
“怎麼說他壞事?”唐時還挺欣賞章血塵這樣的作風的,絕對是對了唐時的胃口。
只是湯涯這樣說,必定有湯涯的道理的。唐時只是這樣問了,等著湯涯給個答覆。
“之前時間太緊,我們還沒跟逆閣那邊商量好怎麼行動,他們現在便已經動了,這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了……只有見機行事,不過應該打不了多久。”
湯涯話音剛落,就聽見旁邊一聲嬌笑。
之前跟他們一起來的那叫做祝妃紅髮女子,只妖嬈地倚在那欄杆上,不知道從哪裡提出來一串紫色的大葡萄,摘了一顆往嘴裡送,之後便笑道:“章層主真是一如既往地雷厲風行啊。哎呀,您怎麼了?這正鬥法呢,您可別分神——清遠道長,你說你們何必這樣大動肝火呢?大家都是外荒十二閣的,現在何必內訌?我們不該同氣連枝嗎?哎呀,清遠道長您怎麼能暗算他呢?章層主您小心啊……哎,您收下留點情啊……”
十二閣眾:“……”
唐時算是真正領教了,臥了個大槽啊,這還能好嗎?
原本清遠在背後準備給章血塵下暗招,章血塵應該是不知道的,可祝妃在那裡一句一句地提點,真是讓兩個人打過來打過去,那個險象環生,簡直讓眾人為之咋舌了。
忽然之間打起來的兩個人,簡直是立刻讓這裡就混亂了起來。
道閣這邊的修士一看到是兩個第七層的層主動手,都在一邊沒有插手。他們這個等級的人動起手來,別人也只有看的份兒。只不過,能耐下性子在這裡看的人,都是眼睛毒的人。
章血塵跟清遠都算是厲害的人,此刻動起手來一點也不含糊,頗能看出幾分門道。
不過唐時就看得有些雲裡霧裡了。
章血塵下手狠辣,清遠則是被惹怒了,兩個人動手不留情,竟然有一種你死我活的架勢。
他們從東邊樓閣打到了西邊,甚至撞倒了幾根廊柱。
期間唐時偶爾看看陣中的是非,趁著眾人都沒注意的時候,他又試著捏了幾個手訣,可是非都沒什麼反應。不過他因為站得離湯涯很近,所以這個動作直接就被湯涯看到了。
湯涯看了他的手指一眼,又看了看下面的是非,便似乎明白了什麼。
唐時……是在小自在天的待過的人,便是他現在這個化名“時度”也跟小自在天有千絲萬縷的聯絡。他傳音道:“你有辦法聯絡到是非嗎?”
唐時則道:“我只是通知一下,不知道他能不能知道是我來了。可是傳音是不可能的,我們到底有什麼計劃?”
湯涯分析道:“現在我們都不確定到底是誰對尹吹雪下的手。說句不怕你惱的話,尹吹雪對我們來說,不過是螻蟻修士,他的命沒多少人在乎。我們在乎的只是他的價值——有人拿他的死做文章。”
“吃人血饅頭。”唐時臉部的肌肉略微地抽搐了一下。
湯涯雖不知道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想想人血和饅頭的組合,大約就明白一些了。
他笑容變淡,只拍拍唐時的肩膀,看著盤坐在下面的是非:“整個大荒就是這樣的。冬閒為什麼厲害?還不是因為他現在是整個大荒武力值最高的人嗎?”
“他真是嗎?”唐時沒忍住反問。
是非還坐在下面。
一動也不動,那僧袍的衣角都落在地上,唐時每每看到的畫面,都想彎腰下去將他的僧袍給撿起來。
抬手掐住自己右手的虎口,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