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這個小生命倒是和她一樣,活潑好動。
可……這是誰的孩子?如果這是在拍古裝劇的話,她這個演死人孕婦的人也太逼真了吧,難倒她間歇性失憶,不記得自己和誰有過瓜葛?既然,這一情節已經告一段落,導演是不是應該喊咔了?
皇帝、王爺、太監等人似乎還正在戲隱上,抱著她的人將她放在了一個軟綿綿的擔架上,她就這樣被平穩地抬起,一行人浩浩蕩蕩下山而去。隨即,又上了一輛馬車。
陽光晴好,車廂內也香暖舒適,讓本就閉著眼睛的嚴薇昏昏欲睡,她的手一直被一個人緊緊地握住,而她的上半身也被他擁在懷中……
拍攝這種鏡頭,一般攝像機都是近距離的吧,可她為什麼還是感覺不到劇務等人的存在呢?至少也該有人給她補補妝呀。
還有,這個男豬腳也未免太入戲了,竟然有淚珠一顆一顆砸在她的臉上,讓她本想微睜開眼睛偷巧他都沒有勇氣了。作為一個演員,還是應該有點職業道德的,對手這樣賣力的演出,她還是不要弄砸場面比較好。
就在她含著千年冰玉和周公聊了很久之後,才被此起彼伏的嬌聲慟哭和搖撼驚醒過來,鼻息間有淡淡的芬芳,而且,是各種各樣的花香。
腹中胎兒似乎很不喜歡這種雜亂的哭聲,一個勁兒地踢她,她也只得勉為其難地睜開眼睛,卻換來一聲恐懼的驚呼——“小姐詐屍了!”
開口的是一個眼睛上掛著淚珠兒的小丫頭,頭上是可愛的雙丫髻,用點綴了紅碎玉的絲帶束著,身上的衣衫看上去是丫鬟裝,卻又是上乘的緞子而不是粗布服,一張胖乎乎的蘋果臉稚氣未脫。
然後,滿屋子的哭聲都停止,另一個女人湊過來,她傾斜綰著的髮髻上綴著一朵別緻的綠牡丹,驚豔的臉上濃妝已經被淚水弄花,眼神裡又是驚恐又是驚喜,“素紋就知道瞎嚷嚷,哪裡是詐屍?是活了,活了……風堂主,風堂主,你快看吶,我們的夜魂藍羽可是活生生的。”
再然後,一群女人都簇擁到了床前,奼紫嫣紅,像是一朵朵花般,讓嚴薇措手不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難倒戲還沒有拍完嗎?怎麼沒有人給她講戲呀?導演呢?她要見導演。
導演沒有出現,倒是一個身著銀裝長袍的英偉男子呵斥了簇擁在床前的女人,闖入她的眼簾內,並在她不解的凝視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又給她探脈搏。
這男人長了一副好皮囊,只可惜,他的氣勢太冷,彷彿周身籠罩著一層冰凌,拒人千里之外。
那群女人也似乎格外忌憚他,都立在遠處不敢再靠近。
第6章 少門主
他銀白錦衣上繡著白色竹紋,在輝煌的光下熠熠生輝,讓他的肌膚也染了幾分輕盈的白皙,如借了月光,他的濃眉之下,眸子黑白分明,形如桃花,有股風清月朗的感覺,烏黑如墨的發高束,用鑲嵌了紫色寶石的髮箍束著,俊雅又利落。
賞心悅目之餘,嚴薇確定,這不是昨天抱著她的男人,她記得那個男人的長髮後面的部分是散著的。而且那個男人身上的氣息是龍涎香,而面前的這男人氣息純淨,無任何香氣。
“素紋,去叫鬼醫夜凌子來,就說夜魂已復活。”
“是,奴婢這就去。”梳著雙丫髻的小丫頭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嚴薇忍不住四處打量,這房間寬敞漂亮,到處掛著珍珠簾幕點綴,深深淺淺的紫色紗幕宛若紫色雲霞無風而動,紫檀木的桌椅、櫥櫃、屏風、窗欞、門板……到處的古色古香。
銀衣男人見她的眼神不對勁兒,輕聲問道,“羽兒,你可還有哪裡不舒服?肚子痛不痛?”
“我很好。”她張口答的含混不清,這才發現口中還有東西,是那顆千年冰玉。她忙吐出來,又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