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沒有薇兒的仁慈,在一個殺手面前冒然進言,沒有好果子吃。”
文祿本是堆了一肚子的指責只得吞回去,“那……咱家就不多言了,不過,咱家還是應該提醒一句,皇貴妃娘娘已經是皇貴妃娘娘,她在這皇宮之內已經舉步維艱,霆堂主若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頭頂上的刺繡典雅的內監官帽便落在了地上,像個被劈開的西瓜,分成了兩半。他頓時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滲出來,氣也不敢喘。
如果他再多說一句,恐怕下一刻落在地上被劈成兩半的就是自己的腦袋了。
“你最好是對薇兒忠心,否則……寄放在你脖子上的人頭……”楚切霆不喜歡這皇宮裡的人,男人都認一個主子,女人都想往龍床上爬,無趣地叫人慪火。
“是,是,霆堂主的話奴才銘記在心,奴才告退!霆堂主有什麼需要,儘管來吩咐奴才。”
文祿連滾帶爬地出了賞荷小築,幾個正經過的小太監一見他,忙躬身問安,他頓時又恢復內監總管高高在上的姿態,剛才的膽怯也成了無法化解的怒火。
“我呸!不就是區區一個小堂主,也敢和咱家過不去?咱家好心當了驢肝肺!你要殺我?咱們走著瞧!”他咬牙切齒地咕噥著,轉了方向,朝著太后寢宮走去。
此時,嚴薇則被拓跋晗拖進寢宮,她正擔心他的傷,卻被他猛然一推,她猝不及防踩到過長的裙襬,整個人歪在了地上,好在地上薔薇栩栩如生的刺繡地毯柔軟。
她雖並沒有摔痛,心卻碎了一地。
記憶中,拓跋晗似乎還從沒有對她如此“動粗”,他一向也不會對女人大動干戈,就連一再挑釁他耐心的拓跋茹,他也只是敬而遠之,並未親手傷其毫髮。
“去把自己洗乾淨。”
洗乾淨?在他眼裡,她已被楚切霆弄得滿身汙穢了?!
見他冷鶩走向床榻坐下,她兀自掙扎著站起身,心裡委屈,泫然欲泣,卻也知道這件事怪自己,多一句話只會引出他更大的火氣,可她還是擔心他的傷呀。
見他凝眉抬手按住心口,她忙要上前,張口欲言,卻慘遭冷斥,“還不去洗?”
“我去就是了,你不要再生氣。”萬一讓傷勢惡化,她這些日子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你先躺下休息,如果傷口疼,就命人請夜凌子過來瞧瞧。”
他臉色鐵青,旋身甩掉身上的龍袍,便悶頭躺下,面朝床內,不再理會她。
嚴薇怔怔站了片刻,並沒有靠近床榻。這次他打破了幾百年的醋缸,這陳年老醋怕是要酸好一陣子,一場持久
冷戰已然拉開序幕,她要做好思想準備才可以。
沒有招呼宮女伺候,她獨自進入浴室沐浴,實則,她也不願別人伺候。
素紋出嫁,素繪背叛,嚴薇對“貼身丫鬟”避之不及,她對素紋親如姐妹,卻也不得不狠心割捨,如若再找一個丫鬟,卻難免與素繪一樣陽奉陰違,在這個世界裡尋一個可心人,比在現代社會中頭獎還難。
辛文被封為御前四品帶刀護將,拓跋晗捨不得這自幼一起長大的兄弟去宮外居住,宮中閒置的宮殿也多,便賜了東宮西側緊鄰的宮殿——賦心宮給他們夫妻長居,嚴薇得空時,也能去找素紋閒話家常。
不過,嚴薇更想念以前在王府時的自在。褪去一身宮裝,泡在花瓣漂浮馨香四溢的溫泉水中,她滿腦子都是在王府時的回憶。
相較之下,那竟是在這個世界最幸福的一段時間。素紋每天都擔心她和拓跋晗爭吵,拓跋晗把她捧在手心裡寵著,她則總擔心拓跋晗會毒發,幫他管束那些女人,閒暇時檢查嚴恩的課業,還有幽冥門裡總是有忙不完的事情,充實,緊張,有趣。
激烈的感情就像是湍急的流水,匯入終點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