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看見他手中挽著一位十五、六歲的清純少女時,她整個人有騰空的感受,好像眼中的清純少女是一位落塵天使,幸福的偎在守護者身側。
“再怎麼早熟,九年前的我和你比起來,還算是個小孩子。”
“是呀!你好凶哦!我頭一回見天使罵髒話,騎可怕得要命的哈雷機車,那時我常想你會不會被車子壓死。”
很詭異,一輛看不見駕駛的機車居然會動,等呼嘯而過時才發現車上的小人兒。
風天亞輕笑地想起自己的愚行。“那時年輕氣盛,什麼都想和兄長比強,後來我五哥實在看不下去,改裝了一輛適合我體形的騷包機車給我。”
突然間,風天亞思念起帝國的兄長們,和她惟一的血親,那個老是在後頭替她呼痛喊疼的爺爺。
“之漠為了我害你流產,你恨不恨我?”
唐道薇眼神飄得好遠。“整整恨了四年。”
“噢!後來為何不恨了?”如果是她,絕不原諒。
她輕嘆。“五年前抱著看笑話的心態想去加拿大奚落你,可是一看到墓碑前的你,我茫然了。”
一個孤寂的女子注視著刻了名的墓碑,她盯著墓碑前的女子,在那一刻她看到人間最美的愛,那是一幅天地都悲痛的絕畫。
她落淚了,因為感動。
兩個人的世界誰也進不去,即使一生一亡,她仍覺得自己很邪惡,欲介入畫中世界,破壞那份惟美。
真愛本無對錯,雖然她試圖以腹中胎兒留住他,但他依然決裂揮斷血緣天性,頭也不回地離去。
孩子就是在樓梯口推拉時,被他絕情地推下樓而失去的,於是她開始恨他和“她”。
唐道薇好笑的說:“不知你信不信,我真的在陽光下看到之漠就在你背後,用他透明的手臂緊緊擁抱你。”
“我相信,從以前到現在,他都在身後守候我,用他深情的眼凝視我。”
愛不會因死亡而消逝,風天亞相信任行傲是之漠送給她的禮物,帶她走出明霾的愛,迎向光明。
“嘿!我們是情敵哩!怎麼也沒想到會有坐下來談心的一天,人生太奇妙了。”
風天亞風趣的說道:“因為我們有共同的回億,回憶的美好讓我們化敵為友。”
兩人的友誼在相視一笑中滋長。
倏地,她一凜,暗忖,高手——
一陣強風襲來,風天亞頭一偏,帶著硝酸味的風拂過她的耳畔,撩舞一簇鬢髮,身後傳來哀號聲。
“老闆中槍了耶!”唐道薇嚇得叉子滑落椅旁。
風天亞無動於衷地將發撩到耳後,冷淡的說道:“八成來尋仇。”
冰店的對街傳來暴怒的獅吼。
“風、天、亞——你又騙我!”
騙你又如何?風天亞在心中回應。
第九章
啪!
環亞百貨商業展覽區賓客雲集,所有人都駐足觀望,高大俊雅的英挺男子怒摑一位漂亮的小姐,在場的人都認出男子是誰。
捱打的女子兩眼含淚,羞憤地惡瞪著他,一手捂住紅腫的粉頰,口中有淡淡血腥味。
旁邊有人發出心疼聲——是為惜花。亦有人發出噓聲——是為不平。然而也有人悻悻然——是為了解。
“哎呀,我的寶貝,姓任的,你憑什麼在大庭廣眾之下打我的心肝寶貝。”雨宮雄夫大呼小叫的擁著女兒。
任行傲的手心微麻,他是下足了力道,一心要教訓這位不知天高地厚,心狠手辣的嬌嬌女。
當日他追出公司已不見風天亞,在附近幾條街道的咖啡廳遍尋佳人蹤影,若不是槍聲乍起,他還不知狡詐的亞亞棄咖啡廳而窩在小冰店。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