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翻話劈頭蓋臉地就朝老鴇罵了回去。
“是,是,幾位大人,小女子知錯了,饒恕則個。”老鴇慌忙磕著頭求道。
她明明是已經一把歲數了,卻還是扭捏做態地稱自己是小女子,孫狗子在旁聽了立時忍禁不住的笑出聲來。
“嗯咳!”宋君鴻微微乾咳了一聲,孫狗子這才止住笑容,重新把自己的面龐換了一副兇狠的表情上去。
這時,宋君鴻才讓孫狗子給自己搬過一把椅子來,施施然地坐了上去。
故意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們是上三軍,知道什麼是上三軍嗎?”
“不、不知。”老鴇搖著頭說道。讓她區分個禁軍、廂軍、鄉勇她或許還能分辨的出來,但像上三軍這種只駐紮於天子腳下,拱衛京師皇城的專屬部隊她哪裡會有這種見識。
“笨!就是我們大宋皇帝陛下的親屬衛隊。”孫狗子啐了她一口,得意洋洋地說道。
宋君鴻由著孫狗子得瑟,這也正是他這番言行的目的。
“這倒底是皇帝陛下大,還是張發田這個知州大,我說——你能分的清楚吧?”宋君鴻拔出自己腰間的馬鞭,用鞭梢輕輕敲了下老鴇的腦門問。
“皇帝大,當然是皇帝他老人家大了。”老鴇賠著笑臉說道:“我曾經聽客人們說過一句話兒叫什麼‘普普天之下,土地都是黃色的’,是吧?”
“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宋君鴻給她糾正了下,然後仰身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說道:“不管呢,還算你有點見識。所以呢,我就可以和你把這差事說透露點了。”
“差事?”
“是啊!”宋君鴻裝模作樣的左右看了下,然後才壓低了點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我們是從臨安城裡過來的,臨安京中有人專門點名要這位秋靈姑娘。如果阻礙了我們辦差,你知道自己是個什麼罪責嗎?”
他故意把話說的很含糊,他們的確是專門從臨安來的,也的確是臨安京裡有人要他來帶走秋靈,可我又沒說我是幫皇帝辦的差還是幫好友秋露辦的差。
天地良心,我剛才說的裡面可沒有一句瞎話,你想叉了總不能怨我吧?嘿嘿。
“不知啊”老鴇茫然的搖了搖頭,卻看見宋君鴻把眼一瞪,忙又說:“知罪、知罪。”
至於知的什麼罪,她還真是不知道。
但此時此刻,有一件事她很清楚了,那就是無論如何不能得罪這幾位架子天大的神秘軍官。
“知罪就好,我也給你這個將功補罪的機會。”直到這時,宋君鴻臉上才有了笑臉:“秋靈姑娘的事兒我們接手了,你不要再讓任何人染指於她,也不要再和任何人提及關於她的任何訊息。明白嗎?”
“明白了,明白了。”老鴇當然是不無全應。
“明白就還有救!”宋君鴻不放心地又加了一句:“張發田為官不正,多行惡果,將來朝庭必有嚴懲!你現在棄暗投明還來的及,要是再一味跟著他作惡,當然到時天威降下,你要一塊兒跟著陪葬!”
這時孫狗子還很配合的把腰中的戰刀“倉啷”一聲拔了出來,故意在老鴇的面前晃悠了一下。
此時老鴇的魂兒都快嚇的飛到天上去了,一個勁著跪在地上磕頭喊饒命。連宋君鴻是什麼時侯走的都不知道。
好半天工夫,才在龜公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抬眼再去打量,四遭已經空空無人。而自己的身上,卻早已經被冷汗打得溼透。
這時一句勾欄裡的夥計走了過來,對老鴇問道:“三娘子,有一名軍官又回去守在秋靈姑娘的房門前,不讓我們靠近。你看咱們是不是去通報下劉知州?”
“通報個屁!”老鴇一巴掌打在了那名夥計的臉上,彷彿勾欄裡女老闆的神氣重又回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