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個屁的花啊!”王揚極其罕見的爆了一句粗口。既好氣,又好笑。最後他發現,原來這就是苦笑。
他將花抹去,指了指天上的銀河。
銀河如綵帶,倒掛黑幕。
然後他開始畫銀河,想用滿天的星星代替,用那星星點點代替。
眾人不明白。
他只好退而求次,又畫了其他漂亮物體的簡化體,可是誰都不能理解“漂亮的”意思。
他無奈了,暈厥了。不過是一個該死的形容詞,怎麼就這麼難理解呢?
俗話說得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這句話說的是從節儉的生活轉變成奢侈的生活很容易,由奢侈的生活轉變成節儉的生活很困難。
現在部落的交流情況就是這樣。
繪畫的交流方式就是奢侈的生活方式,因為它的一幅畫,包含了太多太多的資訊。
比如畫一隻野獸,直接將野獸的體型大小,兇狠神態都畫了出來。這裡面就包含了形容詞、名詞、以及表達數量的詞彙。
而連環畫的方式,更是將野獸的動作也徹底的表現出來,也將時間的流逝表現了出來。
這裡面就包含了動詞,時間的詞彙。以及情緒波動等詞彙。
這些都是透過圖畫,透過景物和人物或者生物的變化呈現出來的。
它們全部都是一體的,所以是一種十分奢侈的交流方式。因為眾人交流的時候,有時候並不需要用到那麼多的場景。表達那麼多的意思。
而象形文字,就是節儉的交流方式。它想要表達一些東西,只需要表達最主要的部分,最精髓的部分。
現在的問題就是,要將完全一體的圖畫,拆成一個個單獨意思的象形文字,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
這就像把家裡的電視拆了,然後重新組裝……好吧,拆電視太土豪,換個例子。
這就像把自己的手機拆了,然後重新組裝……好吧,拆手機也很土豪,再換個誰都幹過的例子。
拆玩具!
玩具誰都拆過,不確定自己有沒有拆過的可以去問爸媽,估計爸媽的臉色不好看。
將好好的玩具給完美的拆下,這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王揚已經將名詞拆出來了。
現在還有更難的形容詞動詞這些亂七八糟的玩具要他拆……
他表示年紀太小,學藝不精,待我學藝十年,長髮及腰再來試試。
王揚並不氣餒,他覺得可能是“美麗的”這個形容詞難度太高,所以他毫不猶豫,打算拆另一個形容詞,大和小。
大和小,這個就很直觀了,相信不管是聾子還是啞巴,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透過眼睛分辨出來。
瞎子也可以透過摸索來分辨大小。
他估摸著這一次應該沒有問題。
於是瞬間,他將其他所有的畫全部抹去,開始畫新一輪的圖。
每一幅圖畫之中,都是相同的景物,比如花,有大一些的花,有小一些的畫。
有云,有大一些的雲,有小一些的雲。
還有人,有大人,有小……有小孩。
然後他又讓眾人總結一下,看看有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這一次果然如王揚所想,眾人全部明白了,知道自己是在畫一個大的,一個小的,確實是比“美麗的”更好理解。
然後他畫了一個框,準備總結了。
他正埋頭思索著這回要怎麼總結,忽然間,肩頭被人一拍,轉頭一看,原來是驅趕者。
“啥事兒?”他做著手勢問道。
驅趕者指指露出期待的眾人,然後拿著樹枝一通大畫,王揚這才明白,比賽的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