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然十分的害怕,心神已經了崩潰的邊緣,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根滴血的骨刺上。
他不想死,儘管他一直在作死,不喝水,不吃飯,是因為他不知道不吃不喝也會死。
後來明白了,卻發現王揚不想他們死,他的膽子大了,覺得王揚不會殺他。
直這一刻,他才知道,原來王揚可以隨時讓男孩死,讓同伴死,讓他死。
“銅礦在哪裡?”
王揚又問了一句,結果這個匠人只是慌張的搖著頭,他在搖頭,不斷的搖頭,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意識這個動作,在暴怒之中的王揚來,是不可原諒的動作。
王揚大喝一聲,再次提起骨刺,重重扎進他的心臟。
他重複著那個同伴的死法,雙目一片漆黑,但他的求生**極為強烈,雙手抓住骨刺,慢慢往上提,竟然想要拔出。
王揚盛怒之下,猛的一按,“哧哧哧”鮮血狂飈,觸目驚心!
他拔出骨刺,不理會伸手在空中胡亂抓著的那人,走向下一個人。
明明是在炙熱無比的正午十分,陽光毒辣,燒傷面板,可當王揚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時,他們如墜冰窟。
第一次感受王揚畫自己掉進冰河中的感覺,全身麻木,精神上的壓力,視覺上的衝擊,讓他們全身顫抖。
“嗚嗚!”竟然有一個女匠人哭了出來。
她的情緒迅速感染了其他匠人,一個個哇哇大叫。
他們,崩潰了!
他們再也沒有僥倖,再也不報任何希望,手邊染上的,是同伴的鮮血。
血流成河!
“銅礦,在哪裡!”
這是王揚不知多少次的發問,但這一次最為有力,如驚雷般穿透人心,重重打在匠人們的身上。
當王揚走下一個匠人的面前時,那個匠人再也不敢搖頭,他出來了,不管王揚在吼著什麼,一定不能搖頭。
對王揚搖頭的,都死了。
他點頭,如雞啄米般的快速點頭,生怕王揚一怒,將他擊殺。
王揚用那滴血的骨刺指了指銅礦,他立刻會意,用手指在地上繪畫。
“嗚!”高個子叫了一聲,似乎是還打算讓他堅持,王揚只是將自己的目光過去,他把頭低下,不敢吭聲了。
但王揚顯然不打算此了事,自己被他們排斥出匠人部落,那麼高個子自然又成了匠人們的領袖。
他走過去,讓高個子畫畫。
高個子皺著眉頭叫了幾聲,目光中滿是掙扎和惶恐,他的意思,竟然還不想畫。
王揚雙目一瞪,抬起骨刺往下扎。
“嗚!”
骨刺沒有扎高個子的臉上,停在了高個子的眼睛前方,很近,不一厘米。
“你畫不畫?”王揚指指地上的銅礦圖畫,問道。
畫!高個子一邊忙著點頭,一邊在地上畫圖。
王揚又將目光投向其他人,大聲喝問:“你們,畫不畫?!!”
崩潰的匠人們連忙點著頭,在地上畫了起來。
他們很團結,但也只是很團結,在絕對的死亡威脅面前,連軍人都會害怕,沒有人敢不怕的。
但軍人卻有著崇高的信念,他們可以用命保家衛國。
而這群連自己同伴屍體都能吃掉的匠人,又能有怎樣的信念呢?無非是矯情與聰明罷。
他們畫得很快,已經很紮實的圖畫功底,在這一刻卻因為顫抖的手指,而變得歪歪扭扭,粗鄙不堪,賣力的挖掘著有關銅礦的所有記憶。
這些記憶非常的凌亂,一張張圖畫沒有任何邏輯,想要連線起來很難。
可以想見,他們基本上是想要什麼畫什麼,但有一點是相同的,他們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