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能聽到驚恐的動物尖叫,路過的其他動物,全都嚇得趕緊逃跑,好似那處是地獄。
而一些掠食動物,如猞猁和洞獅還有洞熊。皆不敢貿然靠近,遠遠的警惕觀望。那處給它們這些刀口上舔血的殺手極大的危機,縱然那處有豐富的食物。也只好駐足。
血,還在流,命,還在消逝。
沒有人喜歡居住在這樣的環境中,哪怕是洞獅,也不希望自己一醒來,看見的是屍體與鮮血。
王揚在其中待了幾天,便需要跑出來透透氣,然後跑到樹下嘔吐。
裡面實在是太嗆人了。到處煙霧繚繞,什麼都看不見,而且總伴隨著小動物們的內臟氣味,在裡面呆一天,估計得折壽三天。
部落中無論大人小孩,都或多或少的嘔吐,天天見這麼刺激的畫面,想不吐是不可能的。
這倒不是說他們對小動物產生憐憫,覺得太可憐了才吐。而是醒來就是鮮血,閉眼也是鮮血,怎麼能不吐?
看到的畫面全是內臟被掏出,慘不忍睹。
小動物們其實沒有感受到同伴的死亡。被抓走的小動物們都是被眾人們一擊殺死,這是王揚的要求,他不想看到砸一下沒死。結果小動物血肉模糊的慘叫。
那種絕望的慘叫會讓他發瘋。
眾人也逐漸適應一招秒殺的方式,小動物們不會叫。臨死前什麼都不會感受到,更不會掙扎。很安靜與平和。
但是血腥味與濃煙實在太重,眾動物聞得很不舒服,於是發出叫聲。
對此,王揚表示很無言。
之前他還怕眾人對遷徙有牴觸的心理,誰知道他們接受得如此之快,並且火急火燎的付諸了實施。
開頭王揚還挺高興的,見眾人幹勁十足,迫不及待搬家的樣子,覺得很開心。
可到了現在,他不這麼想了。
這幾日來,眾人殺伐果斷,逮一隻小動物殺一隻,然後迅速燻幹,再轉手給其他人晾上幾天。
一個個被煙燻得通紅,披頭散髮,臉上盡是黑灰與鮮血,把精緻的毛皮染色。
他們的注意力專注很可怕,以至於在王揚看來有些病態,好似大禍就要臨頭,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甚至他們還發展出了一套系統,小紅等人專門殺伐,滿身是血。
殺完了給驅趕者燻幹,滿身烏黑。
之後又交給骨學家去曬,小夥伴們則看看哪些曬得差不多了,就收起來。
細細想想,覺得十分好笑,他們的勁頭讓他們顯得很可愛。
王揚心想,是不是自己描述的場景嚇到他們了,以至於他們如此拼命。和剛買了房子的心情差不多,恨不得還不等新家裝修好,就搬出舊家。
王揚趕緊對他們叫停,遷徙是沒錯,也不至於這樣趕,這樣下去還沒遷徙,都把自己搞垮了。
眾人依言停下,全部跑出紅黑相間的峽谷,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
空氣很寒冷,夾雜著雪末,一口下去,整個呼吸道彷彿被風刀刮過,十分刺痛。
但是效果出奇的好,眾人只吸了幾口,就覺得全身的細胞活了過來,清爽透徹,然後他們吃了幾口雪,潤潤冒火的嗓子。
“嗚~”眾人都很疲憊,身上染著血沫和菸灰,目中無神,恍惚的坐在地上,看上去比王揚還悵然。
王揚笑了笑,將眾人拉起來,雪地雖好,可不能貪坐。
他們對外界有些驚訝,前幾天下的大雪他們根本沒有察覺到,現在才發現,有一條長長的褐紅色血溪,從峽谷中流出來。
血是滾熱的,將雪融化成水,緩緩流動,然後快速降溫,凝固,結冰。
這一幕極其恐怖,但在白色的雪中卻顯得很好看,好似一條紅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