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娜繼續厲聲道:“你留下來又能做什麼,你一介商人,你用什麼跟他們鬥,用你這也會流血受傷的血肉之軀嗎?”
她指著青風重明幾人:“為了你一個人,讓他們都陪著你送死嗎?”
蕭洛白看了一眼還昏迷著的鯤鵬,他眸子紅的厲害,感覺有一種無形的繩索將自己緊緊束縛,他如今只能像個提線木偶一般任由命運擺佈。
青風重明幾人一言不發,驚雷小聲囁嚅:“娜姐你別說了,主子已經很難受了。”
赫連娜聲音裡的憤怒絲毫不減:“他難受,誰不難受,我好受嗎,你好受嗎,他若是早點跟我回去,翠珠又怎麼可能會被賢妃的人順藤摸瓜找到,平白無故喪了性命。”
幾人吃驚抬頭看她,驚雷問:“翠珠不是被雲王的人殺的嗎?”
赫連娜罵人的音調突然降下去些許:“聽我的人說是賢妃的人殺的,想想也是,翠珠如今一介普通婦人而已,又礙不著雲王的事,他多此一舉殺翠珠幹什麼。”
她聲音低了下去是因為心虛,因為她突然想起來翠珠的死也有她的責任,二皇子的人是尋著她這條線索找到的蕭洛白,又順著蕭洛白而摸到了翠珠的住處。
解籤先生又端了一碗湯藥進來,他目光深沉地看向蕭洛白,一臉高深莫測地說道:“走吧,此地已無你的生機。”
他說著,順手將托盤遞到離他最近的畢方手裡,畢方走到鯤鵬身邊開始給他喂藥,輕舟順勢將人給了畢方,起身道:“我得回去了。”
蕭洛白叫住輕舟,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
他薄唇輕啟,簡單吐出兩個字:“給她。”
解籤先生瞬間兩眼放光,一把將瓷瓶奪過去將藥倒了出來,他看著手心的一粒小藥丸激動地道:“這藥竟然還有一顆。”
這藥他認得,這瓶子他更是認得,他師兄裝尋常藥物的瓶子都差不多,唯獨這個不同。
輕舟疑惑:“這什麼啊?”
解籤先生目光炯炯:“起死回生之藥。”
他說完,忽然洩氣地將藥倒回瓷瓶裡,這藥再好也不是他的,他戀戀不捨地將瓶子塞給輕舟。
蕭洛白又重複道:“給她,她……”
他沒有說下去,他一直懷疑李元柔的心臟有問題,不然怎麼會一激動就心臟狂跳全身發抖呢,但是查了幾次又查不出問題。
如今他決定離開,萬一她承受不住這個結果……
他輕嘆了口氣,對輕舟道:“你給她就是了。”
輕舟應聲,將瓷瓶塞到懷裡,轉身就走,一個女子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喂,你就這麼走了。”
輕舟停了腳步,卻未回頭,他淡定地回道:“不然呢?”
赫連娜:“你就沒話對我說嗎?”
輕舟反問:“那你有話對我說嗎?”
赫連娜低聲道:“沒有。”
“那不就是了。”
輕舟說完,沒有回頭,徑自走了出去。
……………
雲王府內。
雲王暴怒:“你若執意入宮,本王就將你從家譜除名。”
李淳跪在地上,身邊放著一道明黃色聖旨,她捂著自己紅腫的半邊臉,一雙淚眼透著執拗:“女兒心意已決。”
雲王一掌拍下,旁邊的楠木座椅四分五裂。
他怒聲道:“你與他同姓李!”
李淳被那一掌嚇得跌坐在地上,說出的話裡卻滿是倔強:“姓李又如何,朝中誰人不曉得我們雲王府是外支,不然陛下又如何能順利下旨說娶我。”
雲王氣得額角青筋直跳,渾厚的聲音裡含著駭人的威懾力:“愚蠢!本王與他明爭暗鬥多年,你入宮就是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