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竟然直接不管不顧就這麼亮刀子。
早知道朱亮祖是這麼個無法理解的瘋子,當時他打死也不會想到去得罪對方。
“侯爺,我也是被逼無奈。我如果不上那封奏摺的話,廣州市舶司的主官道同揚言要進京告御狀。我在奏摺裡,只寫了周保與一名政務員起衝突,鬥毆致人受傷,其他的事情,我可是真的什麼都沒有提啊。”王華哭喪著一張臉,求饒道。
“你身為廣州府知府,會連一個手下都管不住。”朱亮祖開口道。
“那道同是出了名的倔脾氣,他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侯爺您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問問他們。”王華開口道。
屋子裡其他官員,紛紛點頭附和。
方才朱亮祖拔刀的同時,他帶來的那些兵士也跟著拔出了手中的刀。
這些官員早已給嚇壞了。
那道同原本是番禺知縣,因在任期間表現優異,同樣是在去年,調任為廣州府市舶司的主官。
再加上胥吏改革,政務員入職。
導致原本市舶司人員換了大半,這才會出了這次事故。
從開放海禁起,以往幾年,歐陽倫的生意從未出過差錯。
一名手下走上朱亮祖身旁耳語幾句後,朱亮祖這才收了手中的刀。
他瞥了王華一眼,開口道:“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替我給道同發一份請柬,就說我朱亮祖請他吃飯。”
“一定帶到,一定帶到。”王華連聲開口道,額頭上早就已經佈滿了冷汗。
要知道他方才可是切切實實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殺意,他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寒意從尾椎湧上去,當架在脖子的刀被拿開之後,腦子裡都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
朱亮祖可是真正從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悍將,即便現在處在相對和平的年代,可身上那股血腥氣卻怎麼也洗不去。
因此知府王華方才的感覺並非是錯覺。
一想到這更是汗流浹背。
哪裡知道原本走到門口的朱亮祖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屋內桌子上的菜餚,開口道。
“一個小小知府,什麼檔次,跟我一樣吃八珍味?!”
“來人給我砸了!”
“是,將軍!”
話音落下,立馬就有幾個軍士上前,一把將桌上的所有盤子掃到了地上。
只聽得一陣“嘩啦”瓷器碎裂的聲音響起。
廣州知府王華他們卻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離開知府府邸。
朱亮祖沉聲問道:“胡相那邊派人來了?”
“沒錯,是胡相的義子,中書省參知政事塗傑。”一旁副將開口回道。
“人到哪裡了?”
“明日晚些時候應該就能到廣州了,這是他讓人先行送過來的信。”副將雙手恭敬將信呈上。
方才如果不是有這個小插曲,還有那王華好受的。
朱亮祖開啟手中信看了一眼,然後將其撕成碎片,開口到:“從明天開始你帶人盯著廣州市舶司所有人的動向,不準有一人離開廣州。”
“是!將軍!”
早些時候。
京城,駙馬府。
胡惟庸登門造訪。
歐陽倫雖然身為駙馬,說起來是皇親國戚,可他對自己的身份認知很清楚。
胡惟庸身為一國宰輔,可是真正實權在握之人,遠不是自己可比的。
見胡惟庸忽然上門,歐陽倫立馬讓下人們準備茶水,同時十分鄭重地將其迎了進去。
會客廳。
雙方坐定,一輪茶敘後。
歐陽倫率先開口問道:“不知胡相爺此次前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