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憲說著揮了揮手,示意手下親兵,將他上半身繩索束縛給鬆開。
盛庸只覺身上一鬆,感激道:“一定不會讓楊帥失望。”
“好了,直接說重點。”見盛庸又要磕頭,楊憲直接打斷道。
“是。”
盛庸開口說道:“齊王,跟陛下.跟元主有過芥蒂,當年惠宗皇帝在位時。”
“哎哎哎,我父皇給惠宗的諡號是順帝。”一旁的朱棣插嘴道。
楊憲看了一旁的朱棣一眼,開口道:“你接著說。”
盛庸繼續開口道:“是,當年齊王曾擁兵護送元主回大都,當時的元主還是太子,在途中,元主想學唐肅宗。”
唐肅宗。
楊憲笑著開口道:“讓王保保擁兵逼順帝移位,王保保沒答應,對吧。”
“盛庸,說點對現在戰場局勢有用的。”
“是。”盛庸想了想,接著開口道。“齊王和遼東的開元王不和。”
這就有點意思了。
楊憲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了笑容。
擴廓王帳。
“說好了三十天,三十天後,又是三十天。你們遼東的兵馬,是爬著來的嗎?!”赤察兒看著眼前的使者,大聲怒罵道。
“.將軍。”那使者被罵低著腦袋,不敢開口。
使者乾的就是這個活,只是被罵兩句的已經算好了,運氣不好的甚至要掉腦袋。
坐在主座上的王保保,抬手阻止了赤察兒進一步發飆,開口道:“回去告訴你們開元王,覆巢之下,從無完卵。別老想著以鄰為壑的主意,這次這些明人是不可能輕易退兵的。”
“是。”使者躬身道。
“下去吧。”
“是。”
遼東的使者離開王帳後。
王保保看著氣憤的赤察兒,開口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本王該撤軍了。”
“是,大王。”赤察兒直接開口回道。
“大王,不值得啊!”赤察兒義憤填膺道。
“吶哈出,就是個喂不熟的狼崽子。他說的話,末將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遼東的兵馬這次是不可能會來馳援我們的。”
“還有大王,王庭就在我們身後。那些朝廷裡面的權貴們,有幾個能像大王這樣,真正把復興我大元放在心上的。等到那朱皇帝的大軍真來了,我想那些權貴,得有一半投降那些明軍,另謀富貴!”
“末將怕有個萬一”
王保保就這樣等著自己的手下將心中不滿全部宣洩出去,這才緩緩開口道:“你說的都對,可正因如此,本王才更要打下去。”
“大王!”
“江南丟了,我們可以回到中原,中原丟了,我們可以回到大都,大都丟了,我們回到上都。”
“上都丟了,我們又回到了漠北。若是漠北也丟了,我們還能去哪呢?”
王保保的話,讓赤察兒無言以對。
王保保拍了拍自己這位得力下屬的肩膀,接著開口道:“所以這一仗必須要打下去,而且必須要打贏。只有這樣,族人們才能激起繼續戰鬥下去的勇氣。塞外野戰,是我們唯一擊敗明軍的機會。”
“我們的人馬可以從四面八方,去攻擊明軍的火器部隊。可如果是守城戰,我實在是想不出,這天底下,有誰會是裝備瞭如此無敵火器的明軍對手。”王保保喟然長嘆道。
明軍大帳。
楊憲讓人把盛庸帶下去,好生看管,這人之後還有大用。
“大帥,你相信他說的話?”朱棣看了一眼盛庸離去的方向,開口問道。
楊憲點了點頭,道:“這麼久,也沒見元庭其餘兵馬支援,盛庸說的話八成是真的。”
“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