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楊憲的話後，徐妙雲又湊了上去，過了許久，她的眼睛這才從天文望遠鏡前移開。

“怎麼會是這樣”

徐妙雲原本想象中的月亮上有桂樹、有蟾宮、有玉兔，更有美麗的嫦娥仙子。

而她方才看到月亮，沒有樹木，沒有水，甚至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

不僅如此。

這輪他們在地上遠看，皎潔如銀盤，完美無暇的月亮，竟然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洞。

這落差之大，就像是相親前，你透過微信照片以為你相親物件是面板光滑、完美無暇的美女，可到了現場，看到的卻是一張麻麻癩癩的大花臉。

徐妙雲直接愣在了原地，許久沒講一句話。

很顯然，月亮的真實樣子，直接衝擊了她原有的世界觀，那寄託了無數美好傳說的月宮，居然是一片死寂的不毛之地。

“怎麼會是這樣”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楊憲面色平靜道。“月亮就是一個坑坑窪窪的荒漠星球，上面既沒有神話傳說中砍桂樹的吳剛，也沒有偷吃靈藥飛昇月宮的嫦娥，那裡甚至連水和空氣都沒有。”

“月亮是星球？”不愧是徐妙雲，在第一時間抓住了楊憲話裡關鍵的地方，此刻的她顧不上心中的震撼，趕緊追問道。“楊國公，什麼是星球？”

“星球，就是在宇宙中按照某種規律執行的球狀天體，比如太陽、月亮、金木水火土星.”楊憲頓了頓，接著開口說道。“以及我們腳下踩著的地球。”

“楊國公是支援渾天說？”徐妙雲開口問道。

楊憲看了徐妙雲一眼，有些驚訝，沒想到對方竟然會知道這個，難怪會有女諸生的名頭。

後世很多人都誤以為，中國古人不知道地球是圓形的資訊，是義大利人利瑪竇給中國帶來了地球是圓形認識，認為是他將地圓說傳入中國。

他們以為中國古代只有一個天圓地方學說。

事實並非如此。

早在春秋戰國時期，曾子就曾言：“如誠天圓而地方，則是四角之不掩也。”

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果真的天是圓的、地是方的，那麼四邊就蓋不住了。

除了天圓地方的蓋天說外，另外一種說法就是徐妙雲口中提到的渾天說。

“渾天如雞子，天體圓如彈丸，地如雞子中黃。”

渾天說明確說明了地球是球形，這個學說認為全天恆星都佈於一個“天球”上，而日月五星則附於“天球”上執行，這與現代天文學的天球概念已經十分接近。

永遠不要小瞧了古人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