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卻要為他主動讓道。
這畫面,別提有多滑稽了。
因為當今太子朱標,此刻就站在楊憲身旁,與他一起肩並肩往國公府走去。
楊憲和朱標身後,則是跟著幾個大明報社的文字編輯和畫師,這幾個人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四周黑鴉鴉滿是人,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他們。
這壓力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的。
這幾個報社的工作人員只是低著腦袋,跟在楊憲他們身後,他們看著楊憲的背影,眼裡滿是崇拜的神情。
就這樣楊憲他們一直走到楊國公府大門前,這才被方孝孺攔下去路。
方孝孺是個認死理的人,他做事可不會顧及什麼生前身後名,他甚至連性命都可以不要。
在這一點上,他雖然是腐儒,可也是純粹的腐儒。
那些前一刻還站在他身後為他搖旗吶喊的那些讀書人,之所以這時候,全都沉默了。
是因為來人之中有太子朱標,也就是日後的大明皇帝。
在他們一些人眼裡,儒學也只是工具而已。
尤其是像李善長、胡惟庸這種從戰亂年代爬起來的文臣,他們並不是儒學的擁躉。
但是他們卻是極為典型計程車大夫。
他們知道,只有程朱理學,才能讓自己,讓自己的家族在這個天下攫取最大的利益。
因此這才攛掇了這場鬧事。
而像之前的宋濂、如今的方孝孺,這些被程朱理學忽悠了的腐儒,只是被利用的工具而已。
或許在他們自己的世界裡,他們是為儒家發聲的舉火人。
方孝孺先是朝著太子朱標行了一個標準的大禮後,這才起身,死死盯著楊憲,開口道:“楊國公,當年也是翰林出身,更是師承伯溫先生。如今竟然鮮廉寡恥,斯文掃地,已經致仕的伯溫先生要是知道你現在做的事情,怕是會後悔收了你這個學生。”
楊憲笑了,開口道:“你們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打砸正經經營的店鋪,不僅如此還直接動手打傷了一個店裡的小姑娘,我不知道是誰讓讀書人斯文掃地!”
“不知是哪個聖人,教恃強凌弱的?”
楊憲一番話,讓方孝孺一時語塞。
要知道這件事,過錯方確實在他們。
原本方孝孺只是讓他們去砸店的,可沒曾想,那些人脾氣上來,竟然把一個小姑娘給打重傷了。
當然在他們這些讀書人看來,女人只是一個附屬品,打了也就打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只是如今被楊憲拿到檯面上來說,終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楊憲老神在在,對著身後的大明報社的工作人員,開口說道:“將今時今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記下來,原原本本畫下來。”
“是,大人!”
大明報社的工作人員,當即開展工作。
“面對楊國公質問,方孝孺語塞,無言以對”
方孝孺看著報社工作人員落筆寫下的句子,臉色鐵青,大聲開口道:“打人自然是我們不對,醫治花費多少湯藥費,我們照單賠錢就是。可張兄他們之所以會這麼激動,也是事出有因。”
“朱子言,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女子褻衣如此私密的事物,你卻將其公然擺在店鋪中售賣,如此所作所為,置禮節於何地?張兄他們是因為實在是氣不過,這才失手打人。”
“朱子又言,男女有尊卑之序,夫婦有倡隨之禮子,此常理也。楊國公,你開辦紡織廠、服裝廠,用金錢誘使那些婦人拋頭露面出來勞作賺錢,有違禮教,有傷風化。夫唱婦隨,那是天地綱常,人倫綱紀。如今你卻讓這麼多家庭婦女離開自己的丈夫。”
在明代,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