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直串上胤禛的頭頂,他怒視著胤祥,壓低了聲音。
“四哥,您別這樣瞪著我。這事不光我知道,太子也知道。要我說,這事根本就是太子的主使。沒有太子的許可,他哪來的銀子!聽說那莊子值五十萬兩銀子,凌普付了三十萬,沒有太子在背後撐腰,他哪來那麼大的膽子?要說這事太子不知道,打死我都不信。”
胤禛沒有再說話,他看著窗外的竹林,胸口急促的起伏著,很久,才痛心的說:“這國家早晚還不都是他的,這天下的百姓早晚還不都是他的子民,我們在這整天拼命的幫他辦差,他自己到好――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胤禛一拳頭砸到牆上。
“他想幹什麼我不知道,不過,依我看,就算有一天他真坐到了那個位置上,對天下的百姓來說也不見得是幸事。何況要真是塊爛泥,你就是硬要貼到牆上也還是會掉下來。”
“胡說,這種話可是你說得的?” 胤禛忙斥責道。
胤祥笑了笑,想起自己今天來的目的,忙問:“四哥,聽著你昨夜訓了小嫂子一晚兒,怎麼?不喜歡?”
在門外站著的秦福身子一哆嗦,我的爺,你怎麼這麼快就把奴才賣了?
胤禛瞪了胤祥一眼,沒搭理他,腦海裡卻浮現出怡寧託著腮傾聽的嬌俏模樣,在燈光下她黑燦燦的眼睛好像會說話,喜怒哀樂變化多姿,嘴角便不自覺得露出一絲微笑。
胤祥有點吃驚,從來沒見過四哥這樣的表情,“四哥,你好像對小嫂子挺滿意的嗎,那怎麼會訓了她一夜?到底是啥事?”
胤禛走到桌邊坐下,又拿起了一份摺子看起來,好像根本沒聽見他的問話。胤祥湊到桌前,剛要繼續追問,便聽門外響起說話聲。
“月香姑娘,你怎麼來了,福晉有事情?”是秦福特意拔高了的聲音。
“秦大哥,是這樣的,新來的格格中了夾竹桃的毒,福晉讓我向爺回稟一聲。”
“進來。”胤禛放下了摺子。
月香走了進來,向胤禛行了個禮,又對胤祥行了禮。
“你剛才說是誰中了毒?” 胤祥聽著胤禛的聲音竟微微有點發抖。
“是寧格格。吃過中午飯,寧格格的丫頭秋菊就跑來回稟,說是寧格格睡醒後頭疼,寧格格不知從哪得來的偏方,說是用夾竹桃葉子泡了水喝可治頭疼,就中了毒。”月香道。
“可請了太醫?”胤禛忙問道。
“福晉當時就叫了胡大夫,胡大夫瞧了後說因服的少,且寧格格很快就吐了出來,於性命上不甚礙事,只是寧格格腹痛得緊。福晉請貝勒爺有空去看看。”
胤禛不等月香說完,已邁步出了房門。胤祥忙叫道:“我也去看看。”說完不顧胤禛冷得能凍死人的目光,屁顛屁顛的跟著進了怡寧的院子。
那拉氏和耿氏都在,見胤禛進來,忙見了禮。又見胤祥也跟了來,都有些不解。
“怎麼樣?”胤禛問道。
“不礙事,只是腹中疼得緊,胡大夫說過兩三天就沒事了。剛才服了藥,毒也都吐出來了,這才睡著。”那拉氏看了丈夫一眼,慢悠悠的說道。
“為何不請太醫?”
“這,這,怕是不合規矩。”那拉氏忙答道。
胤禛沒有再問。只拿了桌上的藥方細細的看。胤祥發現這胡大夫竟是那天給怡寧接腿的大夫。
“原來是你?”
“正是老朽,十三爺。”
胤禛疑惑的望了一眼胤祥,胤祥便道:“那天給小嫂子接腿的就是胡大夫。”
“噢?她的腿可看過了?”
“一併看過了。”胡大夫答道。“格格中的毒三兩日即可清除,這腿嗎,恐怕還得等一段時間。不過格格秉性堅強,身子骨也好,最多不用二十天